封慕雲的臉色也難看起來,她們當初堅持十日之後本準備冒險出去,但顧一卻發現她之前設置的小陷阱有異常,顯然已經有人下來。於是她們瞅準機會殺了一些人,卻欣喜的發現他們身上有吃的,於是便安心在這下麵待著以戰養戰。如今怕是那些人已經明白了她們的意圖,身上再也不帶吃的了,想把她們逼出去。
“那怎麼辦?”封慕雲問道。
顧一沉思片刻,搖頭道“不知道,如今密道之外肯定也布置了人手,咱們已經被困死在裡麵了。”
“咱們還能堅持幾天?”封慕雲此時反而冷靜了下來,心中開始盤算。
“省著點,三天吧。”顧一板著手指頭算了算,得到個不算好的答案。
“不算秦皇的呢?”封慕雲又問一句。
顧一嗤笑一聲,道“就是沒算他的啊,誰還管他啊。”
封慕雲這才點點頭,心想秦皇也算是可憐,每日隻吃得到點邊角料,如今已經瘦得隻剩骨頭了,怕是丟出去他那些屬下也認不出來了。再一想,自己更是可憐,便又對秦皇憎恨起來,生是矛盾得緊。
“走吧,轉移陣地。也虧得這地方大,那些人隻能分開來搜索,不然早被堵死了。”顧一拍拍屁股上的灰,一臉慶幸。
封慕雲一臉讚同,道“老天還是眷顧我們的,要是這次讓我活下來,我以後每年都去燒三炷香。”
顧一被逗笑了,道“你求老天保佑你還不如求我有用,老天有我功夫好嗎?”
封慕雲斜了她一眼,怒道“懂不懂什麼叫心理安慰?”
“我隻知道啊,求人不如求己。”顧一邊說邊走遠了。
封慕雲也隻得跟上,不過嘴裡還念叨著“老天彆保佑她,她心不誠,保佑我就好了。”
建寧十一年春,長安王兵臨長安城下。
“有慕雲的消息了嗎?”秦良鈞身披白銀戰甲坐鎮後方,頗為神武,隻是臉上卻是愁眉不展。
“還沒有呢,不過倒是發現秦皇的一些舊部出人宮內頻繁了些。”長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的臉色,這麼久沒有打聽到主母的消息,這主子可是越來越沉不住氣,脾氣越發暴躁。
秦良鈞這次卻沒有發怒,隻是目光遠眺,又問道“長青還未歸來?”
長順麵上一急,道“殿下,你也知道繡娘那女子狡猾,長青哥肯定在儘力追捕。”
秦良鈞哼了一聲,不再繼續追究,雖然如今離當日所說的五日之期過了許多。
“殿下,城門破了!”長順興奮的吼道,不知存了多少分轉移話題的意思。
“隨我進城。”
“是!”
秦良鈞當先進入城中,昔日繁華熱鬨的長安城卻不見人影,隻看得到士兵們來去匆匆。搬運傷員、屍體的比比皆是,心中不由暗歎口氣,一個士兵最憋屈的就是跟自家人廝殺了。
“殿下,蘇丞相求見。”秦良鈞剛走到皇宮門口,便見一青衫小廝前來報信,再一細看,她才想起這人不是顧一的跟班嗎,好像叫青躍來著,不知什麼時候跟了蘇妙禮。
秦良鈞想了想,知道蘇妙禮此時找他肯定是有要事,說不定還有關於慕雲的消息。雖心中存有芥蒂,但還是決定前去會一會,對長順吩咐道“帶人將皇宮控製住了,一個人都不準放走。”
長順心下一凜,知道她指的哪些人,立即領命去了。
秦良鈞這才看向青躍,道“帶路。”
“你來了。”秦良鈞剛走到蘇府,就見蘇妙禮在府門口站著,見她到來眼睛一亮,眼角眉梢都有些焦慮之色。
她麵色也是一肅,翻身下馬,道“什麼事?”
蘇妙禮四處看了看,青躍和其他人便知趣的走開了,蘇妙禮這才道“宮內有一處密道,他們應該還在裡麵。”
秦良鈞聞言一驚,自己可從來不知宮中有什麼密道。
蘇妙禮見她不信,急了“我蘇家侍奉三朝不衰,自然知道一些辛密,這密道隻有皇帝才知曉,你不知道也屬正常,但你得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