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醉臥美人膝!
賈母第一次看到自己這二兒子這般失禮,頓時緊張起來。“什麼事兒?什麼事兒?”
賈政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老太太,今兒個聽上皇身邊的戴公公說,上皇可能會給寶玉賜婚啊。”
“什麼?”
賈政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適才林如海為黛玉訂親還不算什麼,上皇要為寶玉賜婚,這才是天大的事兒啊。
賈母強自鎮定的說道“你說說,怎麼回事兒?”
賈政說道“上皇依舊念著父親當年的功勞,當他聽說寶玉的形容相貌都肖似父親時,便說想將他最疼愛的女兒朝陽公主嫁給寶玉。戴公公聽了上皇的話,便來試探兒子的口風。想來是先讓咱們有個準備。”
“這可是大好事兒啊。”鳳姐兒忍不住說道,“恭喜老太太,賀喜老太太。”
鳳姐兒可是真心實意的道喜,甚至比起其他人來,她更加希望上皇賜婚的旨意早些下來。
鳳姐兒知道賈母疼她,可是賈母更疼寶玉。
如今寶玉要做駙馬爺了,將來肯定是住在公主府中。那他與榮國府便再無乾係,也就不存在將來他能越過賈璉承襲榮國府爵位之事了。
賈母被接二連三的消息弄得心驚膽顫。
她一直都擔心榮國府後繼無人,沒想到寶玉竟得太上皇青眼,要將最受寵愛的朝陽公主下嫁,這是多大的榮耀?
雖說公主出嫁肯定會住到公主府中,可是寶玉隻要成了親,那就是堂堂正正的駙馬爺,京城裡的各個世家大族,誰敢不給麵子?
其他人也想到了未來的好處,一個個喜笑顏開,簡直比聽說元春封妃時還要高興。
賈母畢竟曆經風雨,不一會兒便恢複了平靜。她看著賈政,問道“你是如何回戴公公的?”
賈政忙道“寶玉得老聖人青眼,那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自然是千肯萬肯了。看戴公公的意思,怕是近幾日就要下旨賜婚了。”
賈母點頭含笑道“那就好。寶玉一向是個有才華的,往日裡和北靜王相交,我就很是欣慰。沒想到如今還能入了上皇的眼,這可是我們府裡天大的榮耀啊。”
鳳姐兒接著話茬兒道“可不是。寶玉一向是兄弟裡麵最出挑的,將來做了駙馬爺,整個京城裡都可以橫著走了。咱們這些親眷說不得還能沾沾駙馬爺的光呢。”
邢夫人也道“是啊,這京城裡的年輕才俊多了去了,可有多少個能入得了皇家的眼?可見寶玉是其中最出類拔萃的!”
賈母聽著鳳姐兒和邢夫人的奉承,隻覺得無比順耳,她忍不住笑道“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王夫人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心裡麵卻頗為不是滋味兒。
她這一生生了三個孩子,賈珠早逝,元春進了宮,隻剩下寶玉這麼一個命根子。
原本指望著將來為寶玉選一門好媳婦,她也好像老太太一樣,享受一下兒孫滿堂的清福。誰知寶玉要娶的媳婦竟然是公主。這哪裡是娶媳婦啊,明擺著是嫁兒子啊。
等到成親後,寶玉跟公主住到公主府去,她想見兒子隻怕也不易吧。更彆說讓媳婦立規矩,伺候她了。
越想王夫人心裡越是難過。隻是全家人都為了上皇相中寶玉之事開懷,她若是攪了氣氛,怕是會被斥責不懂事兒吧。
賈母到底老成持重,看著兒子媳婦都仿佛事情已定般,肆意談笑著,頓時皺了皺眉,“雖說戴公公已經詢問了咱們的意思,可是老聖人的旨意到底未下。今兒個這話也就在這裡說說,誰也不許出去嚼舌頭。公主的清譽不容人玷1汙,要是有誰管不住自己的嘴,給家裡惹了禍,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賈母的語氣是難得的狠厲,讓邢夫人,鳳姐兒等人大吃一驚。
不過細細一想,便明白了賈母的意思。
沒錯,上皇還沒有下旨,他們若是此時就敢以駙馬的娘家人自居,那不是上趕著找不自在嗎?萬一上皇一時惱怒,追究他們信口開河之罪,那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時候最是張狂不得,還是要韜光養晦的好。
瞧著鳳姐兒他們都領會了自己的意圖,賈母這才又道“這事兒暫且不要告訴寶玉,他年輕,沒經過事兒,彆嚇著他。”
賈母想著不讓榮國府的人告訴寶玉此事,卻哪裡知道寶玉的消息來源比榮國府還要豐富不少。
徒斐和水溶都是最先知道消息的。
隨著上皇的身子越來越差,那邊投靠過來的太監宮女不知幾凡。上皇宮裡任何一絲風吹草動,作為皇上的徒耀都能很容易的探聽到。
徒斐一聽到消息就炸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徒嫣這小妮子是什麼意思?竟然想和我搶人?”
徒耀叱道“瞎說什麼呢?嫣兒的容貌氣度可比你強多了,等到父皇下旨,說不得賈寶玉就會興衝衝的去做他的駙馬呢。”
徒斐哼了聲道“寶玉才不會。”說完,他又奇怪的問道“皇兄,你怎麼對這事兒一點也不訝異?是不是你原本就知道?”
徒耀揮揮手,讓身邊的奴才都下去,這才道“原以為你這些日子有點長進了,怎麼還是這般沉不住氣?你看看水溶,再瞧瞧你自己,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徒斐適才被上皇將要給寶玉賜婚的消息弄懵了,這會兒瞧著水溶雲淡風輕的模樣,他立時便發現了不對。
他瞪了水溶一眼,“你早就知道□□?”
水溶見他一臉咬牙切齒的模樣,苦笑道“□□什麼的我並不知道,我隻是偶然得知朝陽公主心儀的另有他人。”
徒斐微一思索便已了然,既然徒嫣另有心上人,那她自然不會願意嫁給寶玉了。
隻是如果事實如此,那她大費周章的請上皇下旨賜婚,又是為了什麼?
徒斐不解,水溶自然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