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忠犬的煉成!
再跳一遍!!!
這話蘊藏的深意太大,白芷到底才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有些受不住。拚命忍著不要往那個猜想上去,但心卻一陣陣縮緊,眼淚急速往眼眶湧去,眼淚掉下來之前,她還記著嬤嬤的教導,不能在陛下麵前落淚。
頭一低,地上就多了幾個水印。
真相有時候太殘酷,她連想都不敢想。
難道皇上隻當她是逗楚瑜歡喜的舞姬嗎?
這個猜測太傷人,白芷不能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眼前這種情況是楚瑜始料未及的,她瞬間局促起來。有人因為她而受傷,這讓楚瑜很不安。
但這種不安又不足夠支撐她冒頭為白芷求情,所以她隻能默默忍受。
人貴有自知之明,能開口求情的人,一要自身身份高貴,二要自身在延熙帝心中分量重。
楚瑜兩者皆不沾,也萬不會僅僅因為延熙帝對她兩次的特殊就沾沾自喜,自負驕傲。
她不是王佳音,王佳音敢向延熙帝給她討封,她卻不敢給白芷求個情。
兩者的差異在於對自身認識定位的不同,王佳音是把自己當作皇後看待了,跟延熙帝討趣,隨意封她個妃位玩玩。
而她楚瑜不過是被人隨意拿來討趣的玩意。
嗚嗚,好悲傷,原來她隻是玩意!
還沒悲傷上一會,楚瑜心裡又偷笑上了,她想到一件好玩的事。
既然她是玩意。
那王佳音豈不是就……不是玩意!
皇帝的話是不得不聽的。
秀女們這幾天雖然琴棋書畫練了個遍,但是最最重要的卻是學規矩,不能在皇帝麵前哭就是一項,聽話也是一項。
於是,白芷又跳了一遍。
舞蹈是身體語言,最能反應跳舞之人的情感,這一遍白芷跳得很不好,還有一絲絲淡淡的哀傷。
然而被擠成一團連下腳之地的楚瑜,卻是越看越無語。
她覺得白芷沒有領會嬤嬤教導的精髓,所謂聽話就是心悅誠服,從內而外,甘心聽從,即便是你心裡不願意,也不能表現出來啊。
如果說白芷之前的落淚令人憐惜心疼,那麼現在心不甘情不願的舞步就有些過了。
你是在給皇帝擺臉色看嗎?
腦袋糊掉了吧!
果然,白芷的舞步一起,李友財等人的臉色就變了。
延熙帝倒還是挺有風度的,沒有發怒,但是微抿的唇角卻泄露了他的不悅。
楚瑜更是戰戰兢兢,恨不得把自己這一大坨縮沒了,千萬不要城門失火殃及無辜啊。
她是無辜的啊!
白芷一舞跳完,連氣都沒喘勻,立刻就被兩個小太監拉了出去。彆說申辯了,她連自己什麼地方惹怒了延熙帝都不知道,徒然睜著一雙茫然無措的大眼。
伴君如伴虎,楚瑜心裡一緊,麵對延熙帝愈加小心了。
白芷被拉走,陳喜、趙福還有李友財等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下去了。
溫暖的次間裡,隻有楚瑜和李茂兩個人,而且還靠得那麼近。楚瑜覺得自己隻要稍稍動一動,就能碰見延熙帝。
次間裡沒有點蠟燭,隻有兩顆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仿佛連夜色都纏綿了。延熙帝很高,哪怕是坐著都沒有比楚瑜矮多少,楚瑜一低頭就能看見他頭頂。
挺直的脊背,墨雲般的長發,頭頂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發旋,帶著點小俏皮。
人都是有本能的,越是簡單純粹的人本能越是強大,楚瑜不知道怎麼討好延熙帝,不知道該做什麼。
但是腦海中卻有個聲音在不斷地教唆“摸摸他的頭發,摸摸他的頭發,快摸摸……”
人在緊張到極致時,理智會出現瞬間的空白,之後就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事後想剁手想撞牆的蠢事。
楚瑜就這樣伸出爪子摸了。
李茂身子一顫,身體過電般的顫栗,整個人都酥了。
咦——楚瑜是要瘋了,她怎麼就這麼欠,怎麼就這麼欠,臭手!
“陛、陛下……”楚瑜趕緊補救,原本白嫩的小臉都憋紅了,“您的頭發養得真好。”
“好嗎?”李茂沒有轉頭,因為他也臉紅了,“那就賞你再摸摸。”
⊙⊙
楚瑜有些發懵,懷疑自己幻聽,試探地伸手又摸了一把。
李茂放在膝蓋上的大手瞬間握緊,身體顫栗到難以忍耐,他猛地起身,大踏步向前邁了兩步,遠離楚瑜。
這是個神馬情況,楚瑜有點小怕,是怕她的爪子汙了他的頭發呢?
哼哼,他的頭發可比她的手黑多了。
感受到楚瑜的緊張,李茂有點不自在,微微瞥過臉,半晌解釋了一句,“天晚了。”他要回去了。
半截話容易產生誤會,尤其是在曖昧的環境。
楚瑜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緊張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他這是在暗示要跟她睡覺覺嗎?
不知道為什麼,前世睡前看過的那些小黃書小h文,一股子全湧入她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