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忠犬的煉成!
楚瑜是真委屈,嚶嚶嚶哭得好不傷心。
委屈感委實是一件難以形容的事。比如,楚瑜被翻來覆去煎魚了,被欺負了,受委屈了,被延熙帝凶了,但是她眼淚還忍得住。
甚至內心裡生出一股倔強之意,不斷給自己強調,不能哭,不準哭,不能丟人,不能低頭。
仿佛忍住眼淚就贏得了自尊一般,這是小少女薄薄的臉皮強撐出來的驕傲。
可當延熙帝那句‘對不起’出口時,楚瑜就再也忍不住了,心裡憋著那洶湧的委屈仿佛瞬間找到了出口,化作眼淚傾瀉而出。
得到對方的包容體貼,委屈感就會加倍。
楚瑜趴在床上,整個人都貓到被子裡,拱起一個小團,不斷顫動,她哭得抽噎,似是想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李茂站在床邊,一陣胸悶,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了一下。
“對不起。”他頗有些手足無措地坐回床上,用被子包住楚瑜,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隻露出一個腦袋,像抱著一個大娃娃。
可憐噠噠的模樣。
愛美是本能,楚瑜這個時候還計較自己哭得難看,不想被延熙帝看到。但因為她手腳都禁錮在被子裡,隻能把臉埋在延熙帝胸前。
鼻涕眼淚都蹭到他衣服上。
壞蛋,她嘟囔。
小人軟軟地撲到他懷裡,延熙帝整顆心都被泡在湖水裡,軟成一灘。之前強撐著的冷硬架勢再也擺不出來,眸光溫柔,全是纏綿的愛意。
她哭得他都要心疼死了!
“乖,不哭了。”延熙帝隔著被子拍她的後背,柔聲輕哄。
楚瑜是賤皮子,越哄哭得越厲害,根本控製不住,還連著打了好幾個哭嗝。
延熙帝歎氣,“怎麼就這麼多水呢?”昨晚流了那個多,今天居然還哭得出來,“乖,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欺負小魚兒。”
“都是你,欺負我!”楚瑜恨聲指控。
男女之間,敵強我弱,一旦對方示弱,己方的氣勢立馬高漲。
而且經過了一晚的肌膚相對,楚瑜潛意識就覺得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有一種自己人的感覺。似乎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皇,而隻是趴在她胸口永不饜足的普通男人。
有一種她能駕馭他,把他踩在腳底下的感覺。
自古以來,恃寵而驕就是這麼來的,女人總是習慣把男人在床上的溫言軟語當作承諾,並信以為真,其實那不過就是男人騙炮的把戲而已。
男人就是這樣一種神奇生物,脫了褲子和穿上褲子完全是兩個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當然,癡漢皇除外。
楚瑜雖然有點小過分,看著是沒大沒小,其實心裡門清,知道底線在哪。
她十分明白,此時就是她撒野的最好時機,此時不撒更待何時,難道等穿好衣服之後嗎?
彆逗了,穿上衣服,她就是延熙帝的貼身小萌物了,要萌萌噠,軟軟噠,隨便捏。隻有脫了衣服才是愛嬌小女友。
楚瑜對身份的轉換如此遊刃有餘,還多虧了她小時候的演練,在不同人麵前扮演不同的角色。
比如,在李氏麵前,就是又委屈又萌,渴望母愛的小棉襖;在楚三麵前,就是傲嬌得意的小神童,然後偶爾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屬於孩童的失落;在宮裡德妃阿姨麵前,她又會變成貼心的小女兒,安慰她,親親她,又蹦又跳逗她開心。
還有先帝麵前,鄭貴妃麵前,理國公夫人麵前,楚瑜每一個角色都拿捏得恰如其分。
她這不是本性奸猾,不過是為了生存而已。
楚瑜哭了一會,哭聲逐漸平靜,心情也平複下來。而後羞恥心大漲,她開始害羞了,哭完就害羞還真是個毛病。
她扭了一下,想從延熙帝懷中出來,但是延熙帝卻不想放開她了。
哪怕是隔著被子,他也抱得爽歪歪。
癡漢臉ˉ﹃ˉ。
目光似有似無掃著那肌理細膩的脖頸,以及淡淡的幽香,延熙帝用鼻尖在楚瑜後頸蹭來蹭去,滿足得直想哼哼。
楚瑜被他蹭的雞皮疙瘩掉滿地,她想讓他放開自己,不過這個時候不好說話。除非有人特異功能,大哭一場後,一點鼻涕都沒有。
不過大部分人都和楚瑜一樣,哭過之後要麵對鼻涕這個大問題,她現在真是不敢說話,聲音甕聲甕氣就不說了,關鍵要是再冒出一個鼻涕泡泡可就糟了。
簡直要丟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