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昏黃,映得臥房多了幾分柔和,楚瑜親了親平安黏在一塊的眼皮,抱他走到床前。
那是什麼——
被子裡居然鼓起一個大包!
楚瑜嚇了一跳,連連退步,小平安也轉過頭,小手指著被子“娘親,看……”
“怎麼回事?”楚瑜真的氣死了,偏頭看陳喜,質問“怎麼回事?”
陳喜不說話,隻低著頭。
誰能自由出入她的臥房,下人完全不敢阻攔?楚瑜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
此刻,她也說不上是驚訝多些,還是憤怒多些,隻覺得不可思議。
忍了又忍,楚瑜忍不住了,一把掀開被子,壓低聲線“陛下怎麼在這?”
延熙帝背對著楚瑜,像是熟睡被打擾,不滿地轉過身,眯著眼睛“我在哪還需要知會你嗎?”
“你……”楚瑜氣噎。
延熙帝看都不看她,直接低身將平安抱在裡側,“來,到父皇著,睡吧。”
小平安已經困得迷迷糊糊的,一躺下就睡著了。
楚瑜臉色發白,盯著床上大剌剌的人,根本不知道怎麼辦。
最終無奈,跺了跺腳,轉身欲走。
誰料步子還沒邁開,手上突然一股大力,她就被扯到床上,接著一陣天翻地覆,她已經被人死死壓在身下。
“陛……”
“噓!”李茂捂住她的嘴巴,瞪大眼睛,一副心急狀,“想吵醒平安嗎?”
動不能動,連話也不能說,楚瑜心裡憋著一口氣,氣得胸膛起起伏伏。
李茂視線下移,瞄了一眼,又一眼,撇撇嘴,一副看透的模樣,“你這是在勾、引我嗎?”他伸出手指在峰巒處戳了戳。
好疼……楚瑜倒吸一口涼氣,死死瞪著他。
“嘖嘖。”李茂又往下壓了壓,“我今日沒用晚膳,小魚兒這兩顆粉桃就讓我解解饞。”說著大手就探了進去。
楚瑜驚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掙紮。
“彆動。”李茂戳她死穴,“你想把平安鬨醒嗎?”
楚瑜身子一僵,安靜下來,但是嘴巴卻不閒著“陛下不是答應過妾身,怎麼能言而無信?”
“我答應你什麼了?”李茂兩隻手都不閒著,一攻上,一攻下,厚顏無恥,“粉桃還不解渴,小魚兒再恩賞點蜜露。”
“混蛋啊!”楚瑜又羞又氣,可惜她力氣不夠,根本敵不過李茂。
“小魚兒讓我走遠一點,你不知道我今天走得多遠,去了好幾個山頭,累得都沒力氣了,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說著頭一低,叼住。
“唔……”楚瑜受不住,咬牙切齒,“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走遠,不是那種走遠!”
“那是……深嗎?”怒張的某物存在感極強地撞了她一下。
楚瑜已經詞窮了,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眼前這個厚顏無恥的人真的是延熙帝嗎?
他不會也被穿了吧!
“唔……不行!”突然被攻城略地的楚瑜回神,一爪子撓過去,正對著李茂的臉。
“小魚兒是越來越厲害了。”被撓了一把的李茂抓住她再次襲來的手,更用力地碾壓過去。
他不要離她遠一點,永遠不要,他要近,更近,紮在她身體深處。
她是他的,很小的時候就是!
李茂低頭堵住楚瑜的唇。
他已經後悔過了,不想再後悔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也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他在地窖裡生活了十年,如今回想起來,隻覺得是夢一場,一轉眼就過去了。而在她昏迷的三年,卻讓他度日如年。
每時每刻揪著心,提心吊膽,就怕她再也醒不過來。
老天到底是厚愛他,將她還給他。
所以,從這以後,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她,永遠不會。
就讓他彌補她吧,她以為做出一副冷漠疏離的樣子,他就相信她嗎?她明明要心痛死了,這個口是心非的丫頭。
可是這麼痛卻仍舊要遠離,是怕嗎?
李茂心口一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讓你失望了。
小魚兒,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李茂第一次開始審視楚瑜的內心,一直以後,在他心裡,楚瑜就是簡單的,快樂的。天大的愁事也能開心麵對,卻從不仔細想她到底經過怎麼樣的痛苦才能做到如今的雲淡風輕。
想起劉勳查到的一切,李茂心口一陣陣鈍痛,原來那麼快樂的孩子居然也吃過這麼多苦。可是她從來不怨,不恨,甚至體貼彆人。
李茂低頭親了親楚瑜汗濕的額頭。
她的小魚兒這麼好,這麼好,他怎麼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