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梟臣聽著這話,麵色平靜。
他一直表現的雲淡風輕的樣子,給人一種一點都不疼的感覺。
但其實根本不是這樣。
聽到薄妄年的話,顧傾城的眼淚啪嗒一下就落了下來,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順著白淨的臉頰不停的往下流。
傅梟臣看著她,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怎麼還掉金豆豆了,這真的不是很嚴重的傷,我十七歲那年受了槍傷都沒有死,這點傷絲毫傷不了我強健的體魄。”
顧傾城淚眼婆娑的眼睛望向他胸口的位置。
每一次親熱的時候,她都能清晰的看到他胸口的槍傷紋路。
其實顧傾城對他這個槍傷的經曆很好奇,想知道他十七歲那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現在,明顯不是聊這個事情的時機。
薄妄年給傅梟臣的傷口消過毒簡單處理過後,扶著傅梟臣的肩膀站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京北協和醫院。
傅梟臣在病房裡縫合傷口,顧傾城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他。
王賈莊陪在顧傾城身邊。
顧傾城心裡很內疚:“要是砸的人是我就好了。”
王賈莊看著她低垂的腦袋:“顧小姐你彆說胡話了,要是你受傷,傅爺會更疼。”
顧傾城:“最起碼他的身體不會疼。”
王賈莊:“身體的疼尚且可以治愈,但心裡的疼永遠無法平息,你一個嬌嬌的小姑娘後背被砸的皮開肉綻,我估計傅梟臣能自責一輩子。”
顧傾城望著病房門口:“小叔叔怎麼還不出來?”
王賈莊:“你彆急啊,傷口哪是一下就能縫合好的,那麼深的血口子,而且還不止一個,一針一線的縫合起來肯定很耗費時間。”
顧傾城眼前浮現了針帶著線刺穿皮肉的情景,心裡更加難受。
病房裡。
傅梟臣坐在病床上,骨骼修勁的手掌緊緊握著床沿的鐵柵欄。
薄妄年穿著白大褂,帶著金絲眼鏡,手裡拿著縫合的針線。
尖銳的手術縫合針能一下就把人的皮肉紮透,這樣的針在傅梟臣的皮肉裡來回穿梭著。
等到終於把傅梟臣背部的傷全部縫合好,薄妄年叮囑道:“麻藥的勁過後,還是會很疼,小舅你忍一忍。”
傅梟臣聲線淡淡的:“知道了。”
他看向薄妄年:“出去的時候彆說我傷的太重、很疼之類的話,要說我這都是小傷,很快就能好。”
薄妄年低頭整理著醫療器械:“行,我明白,你不想讓你老婆為你擔心。”
他拿起一件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扔給傅梟臣:“你那件襯衫上全是血,沒法再穿了,你穿這件出去。”
傅梟臣手指勾起病號服,很嫌棄地扔在一旁:“不穿,醜。”
薄妄年:“……都這個時候了,有得穿就不錯了,你還嫌棄衣服醜。”
傅梟臣:“我老婆在外麵,穿這種醜衣服影響我在她心裡英俊帥氣的形象。”
薄妄年:……你就可勁臭美吧。
最終,助理宋流年開車過來,給傅梟臣送過來一套嶄新的高定手工襯衣。
傅梟臣穿上黑色襯衫,高拓俊挺,氣質矜貴,從外表來看,完全看不出他受了很嚴重的傷。
傅梟臣從病房裡走出來,很意外的,一個柔軟的身子撲到了他懷裡,緊緊抱住了他窄勁有力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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