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鶴被懟的倏然一怔。
道歉沒有用嗎?
他如果拿出百分之一百的誠意向顧傾城道歉,她還會不原諒他嗎?
傅梟臣:“你道歉彆人就得原諒你,這是小孩子式的一廂情願,是心智不成熟的表現,法律可從來沒有規定過,道歉就一定會得到寬恕。”
他的視線從傅白鶴身上掃過,看似在看傅白鶴,實則目光空無一物,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裡,天然的強勢,充滿了上位者的不容觸犯。
“小侄子,你今年二十二歲,不是兩歲,凡事多用成年人的思維思考問題,不是每次犯錯都有被原諒的餘地,既然你犯了錯,就自己承擔後果。”
“人心都是肉長的,曾經那些重擊在心靈上的槍林彈雨,絕對無法隻用一句抱歉就能輕易抹平。”
“所以,放手是最好的選擇。”
戲台上,三尺水袖在空中劃過漂亮的弧度,女演員柔指纖纖,婉轉動人的聲音道不完的情意綿綿,說不儘的風姿楚楚。
飾演小侄子的男演員口中喊出一聲釋然中帶著哀痛的“放手”。
女演員撲進了飾演小叔的男演員懷裡。
戲台上的小侄子選擇放手,小叔和女孩子牽手在一起,三個人都毫發無損,沒有發生任何血流成河的事情。
傅霆驍指著戲台上的三個人,意有所指的勸說:“戲裡麵的這個小侄子做的對,放手了多好啊,各自找各自的幸福,互不耽誤,一家人也沒有鬨僵,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傅白鶴低垂著眼瞼,眼睛望著地麵,對傅霆驍的話不作任何回應,沉默不語,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傅堯臣一向最討厭看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早呼呼呼睡著了,敲鑼打鼓的唱戲聲都不能把他驚醒,睡的很香,宛如一頭豬。
看完戲後,傅白鶴就和傅堯臣沒做任何逗留,起身就離開了。
傅梟臣和薄妄年仍舊坐在戲園子裡,陪著老爺子傅霆驍。
傅霆驍望著傅白鶴離去的背影,有些擔憂。
傅白鶴跟傅白煜不一樣,傅白煜屬於那種咋咋呼呼的性格,有什麼事情都擺在臉上,有什麼不滿當麵就說,不服就乾,乾不過就認輸,不會在背後使用陰損的手段。
傅白鶴則屬於心思重很能藏事的那種性格,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嘴上從來都不說。
老爺子喃喃自語:“也不知道這個孩子聽不聽勸?”
傅梟臣的手指從容怠懶的撥弄著左手腕上的黑色佛珠:“他不聽勸又能怎麼樣,他哪一樣比得上我。”
傅霆驍轉頭看向傅梟臣:“白鶴怎麼說也是我的孫子,你不希望以後你們的關係鬨的不好。”
傅梟臣:“爸,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現在的關係很好一樣。”
傅霆驍:“……”現在確實也不怎麼樣。
作為長輩,傅霆驍還是希望家和萬事興,囑咐傅梟臣:“白鶴要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這個做小叔的要記得手下留情。”
傅梟臣:“爸你放心吧,我這個人一向心慈手軟,從來不下狠手,傅白鶴要是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我頂多就是把他身上的某個物件剁了,讓他變成太監。”
傅霆驍:“………………”
這麼殘暴的處理方式還讓他放心?是讓他操心吧。
“那不行,你不能那麼對白鶴,這有損傅家的顏麵。”
傅梟臣:“不損傅家的顏麵就要損我妻子的顏麵,我當然選擇損傅家的顏麵。”
傅霆驍手裡的拐杖重重的震了一下地麵:“傅家這麼有頭有臉的家族,難道還比不上你妻子的顏麵?”
傅梟臣:“當然。”
傅霆驍雙目一瞪:“你這個沒出息的!”
這個時候,傅霆驍的電話響了,是遠在大洋彼岸的傅老夫人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