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的寵妻!
早上七點——
一大早樂姍便被手機鈴聲吵醒了,看著上麵的名字,她的腦袋一下清醒,坐直了身體接通。
“喂,二姐,怎麼了?”樂怡很少給她打電話,更彆說這麼早了。
電話那邊傳來樂怡有些憤怒的叫聲“樂姍,你馬上,立刻給我回來!”
微皺了一下眉頭,樂姍掀開被子起床“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爸爸住院了,第一人民醫院!你回來我們再慢慢算賬!”
說完這一句那邊便掛斷了電話,樂姍抱著電話楞了幾秒。轉身進了衛生間快速的洗漱完畢,拿起外套便往外走。
客廳裡淩楚看著她那風風火火的的身影,不由皺眉放下手裡的報紙,跟上她的腳步。
追著她到大門外,他拉住她的胳膊“怎麼了?”
樂姍秀氣的眉皺著“父親住院了,二姐讓我回去一趟。”
“等一下,我去開車。”
車子剛從淩家大宅開了出去,樂姍立馬又給樂怡去了電話“二姐,在幾樓,多少床位?”
“五樓,七十八床!”樂怡語氣衝衝的報完了地址,便掛斷了電話。
樂姍抱著電話,一臉焦慮。
淩楚寬慰道“應該沒事,彆太擔心。”
車子開到醫院,開了車門樂姍便急急往五樓奔去。
推開門,柳芸和樂怡坐在樂逸山的床頭。
此時他正吊著水,臉色有些蒼白。
走去樂逸山的床頭,樂姍低低的聲音叫了一聲“爸。”
看見樂姍,樂逸山斥道“怡兒,不是和你說了不要打電話給姍姍,我本來就沒什麼事情!”
聞言樂怡有些不高興的瞥了他一眼,她爸就是太偏心!連讓她跑一趟,他都舍不得了!
這話聽在柳芸的耳朵裡,也是有些不高興了“就怡兒是你的女兒,樂姍不是嗎?!你生病她回來看看你,那不是應該的嗎?!”
“就是!”樂怡不高興的瞪著樂姍道。
聽著她們你一句她一句,樂姍抿著唇小聲道“媽和二姐說的是,我跑一趟又沒有關係的。”
聞言樂怡冷哼一聲,不屑道“假惺惺,你也就剩裝好人的本事了!”
樂姍微一皺眉想說什麼,到底沒再開口。
樂逸山暗暗朝著樂怡遞去一個眼神,示意她閉嘴!
可誰知他這一眼不僅沒能很好的阻止樂怡的話,反而讓她心頭更加不快了“爸,你也彆瞪我!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嘛?要不是她讓淩楚鬆我們去了那個地方,你至於生病嗎?自從回來,您都進了兩回醫院了!她在哪裡?今天要不是我給她打電話,恐怕您還看不見她呢!”
樂怡原本對那次非洲行的餘怒就還未消,現在更加一股腦將賬都算在了樂姍的頭上!
“住嘴!”樂逸山斥了一句,緊跟著道“四少那是好意,不許再曲解彆人的意思!”
樂怡一聽這話,徹底控不住了,幾乎暴跳的站了起來“好意?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真是好意?要不是去了那地方拖垮了你的身體,您至於住院嗎?一回來就住了兩回了,他的好意我還真是領受不了!”
樂逸山皺眉,有些氣惱的瞪著樂怡!
樂姍有些搞不懂她二姐如此生氣的原因,怯怯的開口問了一句“所以,你們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二姐這麼不喜歡那個地方!”
“那地方…”樂怡幾乎就要脫口說出那個名字,可一抬頭看見停好車上來的淩楚。
咬牙,咽下了那個名字!可心頭餘怒未消,一時間無法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我真希望你也去那個地方感受一下,那裡真是一個體驗生活的好地方!”
她說的咬牙切齒,帶著一股樂姍並不懂的恨意。
淩楚走了進來,看著床上的樂逸山問道“伯父好些了嗎?”
樂逸山笑著道“勞煩四少陪著姍姍跑一趟,我沒什麼大礙,也算老毛病,高血壓而已。”
正說著的時候,樂逸山的主治醫師走了過來。查看了一下樂逸山的體溫,他道“你早該聽我的,住院治療。你要是聽我的,何至於拖到這麼嚴重!”
那醫生的語氣有些沉重,房間裡的人皆不免心頭一沉。
柳芸連忙開口道“醫生我丈夫到底怎麼了?他不是高血壓嗎?”
那醫生剛準備開口,卻聽樂逸山道“就是高血壓嘛,劉醫生你彆說的一驚一乍的,我隻不過是血壓有些高罷了,你用不著嚇唬她們。”
那位劉醫生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看著樂逸山微一皺眉,順著他的話說道“可是高血壓拖久了,也是會鬨出人命的!你還是不要馬虎了,最近這段時間住院觀察一陣比較好。”
聞言,房間那幾個女人皆鬆了口氣。
樂逸山皺眉道“你還是給我開些藥,我回家慢慢吃吧!”
劉醫生麵上閃出一絲惱意,卻終究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對待這樣不肯聽話的病人,即使是神醫,恐怕也是回天乏術!
劉醫生剛出去,便聽柳芸道“這醫生也真是,明明高血壓,乾嘛非得讓住院呢?現在的醫生都這麼缺乏職業道德,想著法子的坑錢!”
受不了她在耳邊絮絮叨叨的嘀咕,樂逸山一皺眉斥道“你閉嘴!”
柳芸想罵人,可一想這畢竟還有外人在場,終究忍住了沒發火,隻是不快的瞪了他一眼。
樂姍卻是不放心的開口道“爸,要不你還是聽醫生的,等血壓降下了再回家吧。醫生說的話,還是聽一聽比較好。”
樂逸山無所謂的笑了一下道“哪裡是什麼大不了的病,我心裡有數,你彆操心。再說現在這高血壓都是常見病,充其量也隻能算是亞健康。”
樂姍抿這唇看著他,沒再說話,起步走去他床頭給他倒了一杯水。
淩楚微一思索,轉身去了剛剛那醫生的辦公室。
病房裡那位劉醫生雖然沒有說幾句話,可他的第一句話,似乎就在透露著一個信息。
他和樂逸山似乎很早就認識了,還有樂逸山說起高血壓那件事,他臉上分明有詫異一閃而過。
一個醫生對待自己病人,應該不至於忘記他的病人到底生了什麼病。
所以,他臉上的詫異太過不尋常。
劉醫生的辦公室裡,淩楚坐在他對麵。
合上手裡的文件,劉醫生輕笑道“總算有一個不笨的,你是樂逸山什麼人?”
“女婿。他的身體狀態到底如何,還請劉醫生如實相告。”
那醫生沒有再問什麼,隻是遞去一張化驗單“看看吧,這是今天早上剛出來的結果。”
淩楚伸手接過,看著上麵的檢驗結果,不免眉頭深鎖。
“他這種情況,我還是建議儘早住院!他不是個聽話的病人,我看還是你們家屬去勸一勸他,不要這麼早放棄。”那醫生說道。
放下手裡那張單子,淩楚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收好那化驗單,劉醫生道“大約半年前他來我這裡檢查,發現的。那個時候還不晚,可他一直不肯聽我的,所以就拖到今天這地步了。你們家屬也太大意了,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發現他身體異常嗎?!”
淩楚眉頭深鎖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即使再好的醫術,也醫不活一心想死的人。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勸勸他,也許希望不大,可至少比放棄好。”
說完這一句那醫生拿著資料往外走“我還要查房,你們好好考慮一下吧。”
從那醫生的辦公室出來,再次走進那間病房,那時,樂姍正趴在樂逸山的床頭。
似乎聊著什麼開心的事情,她臉上笑意滿滿。
樂姍一抬頭看見他從外麵走進來,朝著他招手道“剛剛你出去是時候,爸還在跟我說你,他還說要謝謝你呢。”
嘴角試著揚起一個弧度,他輕笑道“伯父太客氣了。”
樂姍並沒有發現他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她今天似乎心情不錯,捂著嘴巴笑道“我也這麼說啊。”
猶豫了一下,淩楚開口道“姍姍,你和阿姨先出去一下,我和伯父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談。”
樂姍楞了一下,起身道“好,那我們先出去。”
柳芸狐疑的看了一眼淩楚,終是一扯樂怡的胳膊給帶了出去。
她們一走,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
呼出一口氣,淩楚淡淡的語氣道“我剛剛去了醫生的辦公室。”
聞言樂逸山身體一怔,可一想去了又如何呢,醫生也未必會告訴他實話。
“嗨,是沒什麼大事。”他還是那副無所謂的語氣道。
人到最後都是要死的,治不治又有什麼區彆。
淩楚拿起床頭一顆橘子幫他剝著“他給我看了化驗單,伯父你該住院,這種情況已經不能再拖了。”
他遞去手裡的橘子“如果姍姍知道這些的話,你應該能猜到她的反應。如果伯母知道的話,我猜她也不會讓你回家。聽醫生的吧,先治療一段時間。”
樂逸山歎息一聲,望向窗外“四少,人總是會老的,也總是會死的。我的情況我很清楚,我隻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沒必要的地方。你既然知道我的情況,就該更能了解我的心情。”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誰不想活著,誰不想陪在愛的人身邊,可是我們都無法控製這生老病死。我這輩子對不起樂姍,我欠她太多!我最愧疚的事情便是讓她去了你的相親宴,可是我為她覺得最幸運的事情,恰恰也是她去了你的相親宴。”
“她是個心善的孩子,隻要是我要求的,她從來不問原因。她以為我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是最好的父親,可是我自己清楚我是那個最自私的人!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我這輩子對不起她,我不該帶她回去,在樂家她一直活的水深火熱。她不欠我什麼,是我欠她太多。”
“她會過的很好。”淩楚終是不忍的淡淡說了一句。
“我知道,我相信四少不是始亂終棄的人。可我擔心的是樂姍,她曾經發生的那一切,我想你也是清楚的。你算是參與其中的當事人,我擔心有一天她知道那些,會不能接受。”
樂姍的身世樂逸山沒想瞞著淩楚,事實上他早就猜到淩楚應該早就知道她並不是他的女兒。
淩楚怔怔道“我不會讓那一天到來,不會。”
樂逸山歎息一聲道“但願吧,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希望如你所想。畢竟,那不算一段美好的回憶。”
頓了一下,他又道“她心性單純,有可能知道了也無所謂,可是也有可能會鑽進死胡同…”
“不提這些,我們還是說說你的病情吧,您還是住院吧。”淩楚扔了手裡的橘子皮道。
樂逸山輕笑一聲道“我的身體我還清楚,再拖一陣應該沒什麼問題,還是等等再住院吧,我還想再看看這世界。”
他執意如此,淩楚知道多說無益,終究是沒再開口。
病房裡一陣沉默,病房外卻是吵得不可開交。
樂姍一出去就被樂怡拉住了手腕,冷聲質問著她“樂姍你為什麼能活的這麼好,你憑什麼活的這麼好。送我們去外麵受苦受難,你卻和你的四少在家裡甜蜜!樂姍這麼多年我們樂家好歹把你養大了,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看著父親躺在病床上,你是不是很開心!”
手腕被她她掐的發疼,樂姍疼的皺眉“二姐你能不能說清楚一些,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偏見,對四少這麼偏見?”
為什麼她明明從來沒有想過,也從未舍得去害他們,可他們好像總是這麼不歡迎她!
樂怡冷哼一聲,一下甩了她的手腕。
看著她委屈的模樣,樂怡惡狠狠的語氣道“最好父親沒事,如果他有事,樂姍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樂怡說完拉著柳芸出去,樂姍站在原地揉著被她掐痛的手腕。眼底閃出一股淚花,吸了吸鼻子,她往病房走去。
推門進去他們似乎已經談完了,她勾了勾嘴角強顏歡笑道“爸,你們聊完了。”
她的勉強,被房間內的兩個男人一眼就看穿了。
樂逸山朝著她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的床頭。
抓著她的手,他歎息道“和你二姐拌嘴了?她就是個急脾氣,這麼多年你該了解她。”
“嗯。”樂姍一點頭,沒有說什麼。
淩楚起身悄悄退了出去,他想,他們是需要一點時間好好來聊一聊的。
“我知道你是不會計較她的,回頭父親幫你說她。”
隻這一句話便讓她一直強忍著的眼淚,滑出眼眶。
樂逸山伸手擦著她的眼淚,歎息道“又哭了,可不能總容易掉眼淚,哭鼻子的女兒爸爸可不喜歡。”
樂姍再也忍不住,忽的一傾身抱住了他“二姐的心情我能理解,她隻是太擔心你了,我不怪她。爸,我以後每年都陪你來檢查身體好不好?我不想看著你生病,看見你躺在病床上,我會難過。”
樂逸山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傻瓜,人哪有不生病的,生病了治好了不就好了。”
真不敢想象如果她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會哭成什麼樣子。所以,不告訴她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以後你要多包容你二姐還有你母親,我…以後,她們的態度應該會有所轉變。”他想臨死前,他會解開柳芸的心結。
她的心結解開了,態度應該就會好了。
樂姍從他懷裡起來,抽了一張麵紙擦著眼裡“沒事,我都習慣了。要是哪一天二姐忽然不對我凶,我怕我真的會不習慣。”
聞言樂逸山鬆了口氣,樂怡的性格是囂張跋扈了些,可也還不至於做出什麼太大的錯事。隻要日後她不做出些讓淩楚難以容忍的事來,未來,她們應該可以安然度一生。
“爸,你想吃什麼?我給你下去買好不好?”
樂逸山輕輕一點頭道“好,買一碗混沌吧。”
“嗯。”開心的應了一聲,她轉身出去。
門外淩楚斜倚在牆壁上,見她出來,他笑了一下跟上她的腳步。
醫院的大門外一家咖啡廳裡,柳芸和樂怡見他們出去,立即結賬出去。
往病房趕的路上,樂怡一路嘀咕道“我現在看見樂姍真是越來越討厭了,她真是我們家的掃把星!”
柳芸現在沒心情和她說這些,拉著她進了電梯“行了,你父親最喜歡就是她了,在他麵前你少說兩句,他現在生病了,就彆惹他不開心了。”
出了電梯二人往病房走去,樂怡直覺的反駁“就說高血壓而已,又沒什麼!”
“再說了,都是樂姍害的,關我什麼事啊!我又沒把他送去非洲當難民!”
推門而入,這句話好死不死的讓樂逸山聽個正著,沉了目光,他看著走進來的樂怡。
樂怡被他這眼神看的發怵,不甘心的再次嘀咕道“我說的是事實,確實是您的好女兒將你送去了非洲的難民窟!”
“哐”——
樂逸山忍無可忍,一下揮了床頭櫃上的東西,有些氣急道“滾,你給我滾出去!”
柳芸和樂怡皆是一怔,反應過來後,柳芸走去他床頭叫道“樂逸山你發什麼瘋,怡兒不過就是說了一句,你至於發這麼大火嗎?!”
“出去,都給我出去!彆讓我看見你們!”
聞言柳芸一把拿起床上的枕頭,朝著他砸了過去“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彆以為你躺在病床上,就可以對我發火!樂逸山,你再敢發瘋試試?!”
柳芸一向在家裡霸道習慣了,哪裡受得了他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