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這種生物在他的世界向來是想玩就玩,可這一次他居然會有那麼一些懊惱。
後悔,懊惱,這兩種情緒真的不該出現在他的身上!可儘管他一直麻痹自己不去想這其中原因,可內心那股聲音卻叫囂的厲害。
會懊惱,會後悔,不過是因為她們都不是她罷了…
眸光一斂,他掐滅了手裡的煙走去窗外。
雖然已經立春,可這個季節的風還是有些刺骨的。
開著窗戶,他站在窗前,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仿佛這樣站著吹著冷風,就能將心底那股不該出現的情愫消失!
為什麼對那樣一個女人產生這樣的情愫,他企圖用一貫冷靜的思維去思考,去得出這其中的緣由。可越想反而讓他的狀況越更糟糕!
那個女人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仿佛都清晰的映在他的腦海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嗔笑喜怒已經可以輕易影響他的心情。
三番兩次為了那個女人不顧一切,這樣衝動的行為,讓他想說不喜歡都很難!
可隻是喜歡嗎?如果隻是喜歡,他為什麼這麼會難以割下!
他明明已經極力克製內心那不該的情感,可為什麼它還是已不可阻擋之勢瘋狂生長!
為什麼會是那個女人,他一遍遍的問著自己,可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煩躁不安至極時,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猛然炸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轉身他走過去拿起手機,看見上麵的名字讓他眉頭一皺。
接通,那邊傳來百裡楓的聲音“齊公子,最近方便的話,我們可以見麵談一談合約的問題。”
齊言微一沉默道“可以,你安排。”
內心對於百裡楓這麼積極想要合作是有些疑惑的,他當初會同意和他合作,完全是得知了淩楚對這份合約也有興趣,這才同意。
簡短的通話之後,齊言拿著外套出去。
而彼時百裡楓那邊,舒敏拿著那份剛剛整理好的合約站在他桌子前。
百裡楓接過她手裡的文件,一擺手道“出去吧。”
舒敏依舊站在那裡沒有移動腳步的意思,百裡餘光瞥了她一眼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翻開文件夾,赫然看見最上麵那份辭職報告。
他目光一頓,沒有打開那份辭職報告。
“啪”——
重重合上那份文件夾,他隨手扔在了桌上,有些冷漠的語氣問道“為什麼辭職?對工作內容有意見,還是對工資不滿意?”
從老板的角度來說,他並不想錯失一位優秀的員工,尤其還是像她這樣儘責的員工!
舒敏低著腦袋站在那裡,淡淡的說了一句“有些累,就是想要休息一陣。”
他探究的目光看向她說道“可以,你的年假好像還沒有休,請假就好,沒必要辭職。”
舒敏一抬頭冷靜的目光看向他“不,我要辭職!我在這個城市呆膩了,我想換個環境。”
百裡楓一低頭,翻開文件毫不猶豫將她那份辭職報告扔進了垃圾桶。
“工資我可以給你再加,辭職我不會同意。”
舒敏彎腰便欲去撿垃圾桶裡的東西,被他一伸手攔住。
她有些惱怒的叫道“百裡楓!”
他目光平靜的看向她“站在公司的立場來說,我不想錯失一位優秀的員工。你可以休息,一個星期不夠的話,可以一個月,實在不行兩個月我也沒意見!”
她手下暗暗使力欲掙脫他的掌心,可奈何他握的緊!
深呼吸,她放棄撿起那份辭職報告。
甩了他的手,她冷著臉道“沒有關係,我那裡還有,我可以再打一份!”
說完她轉身便欲出去,卻被他叫住“舒敏!”
她腳步頓住,沒有說話。
“到底為什麼非辭職不可?我想知道原因。”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忽然又想起她上次相親的事情,難道是和那件事有關?
她沒有轉身,冷靜的語氣道“沒有原因。”
“可我希望你能夠留下。”
這句話讓她心頭止不住一顫,轉身她平靜的雙眸看向他的“挽留我的理由是什麼?不想公司錯失優秀員工嗎?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句。”
可除了這一句,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她要的他給不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永遠也不可能給得起她想要的。
對於她,他心底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他的沉默讓她心死,轉身她大步向前走。
腳上的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再次翻開那份文件,他卻怎麼都沒心情看下去。
舒敏從他的辦公室出來,便請假出去了。
公司的大門外,那個上次給她看病的年輕醫生正站在那裡等著她。
緣分是個奇妙的東西,上一次她媽給她安排的相親宴沒能讓她找到良婿,卻讓她偶然結識了益友。
一見如故,大抵如此。
她開了停在停車場的車停在他麵前,笑道“何望,上車。”
男人推了下臉上掛著的眼睛,有些靦腆的一笑,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看見他,她剛剛陰鬱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偏頭,身旁的男人白皙的臉上有些淡淡的粉。
她不由輕笑一聲道“真不好意思,說好我要請你吃飯,還要麻煩你來等我。”
何望推了下架在臉上的眼睛,笑著道“沒關係,我今天正好沒在上班,就過來了。”
舒敏再一次偏頭看了一眼他紅著的臉,忍不住悶悶笑出聲。
這樣靦腆的男人居然是個醫生,他的性格和他的職業還真是有些不符。
“你笑什麼?”何望偏頭看了她一眼問道。
舒敏斂了笑意說道“你這樣靦腆,為什麼還要選擇當醫生。每天見那麼多病人,你豈不是要更不好意思?”
這個問題讓何望的目光暗了暗,隻是那時候舒敏還在專心開車,所以並沒有發現他臉上的轉變。
他低了腦袋說道“不是,我對他們不會這樣。”
聞言舒敏輕笑一聲道“是嗎。”
被他這麼一說她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看見她似乎真的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容易臉紅。
沉默中舒敏開口問道“你喜歡中餐還是西餐?”
“隨便。”何望淡淡回了兩個字。
微一思索,舒敏做了決定“那就中餐吧,感謝你上次幫我解圍。”
他又靦腆的說了句“你太客氣了。”
舒敏輕笑道“應該的。”
車門沉默了好一會,何望問道“真的決定好辭職了嗎,這樣做真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舒敏打斷了“嗯。”
簡單了一個嗯字,已經足以表情她的決心。
何望沒有再開口,認識她的時間雖然不算長,可他似乎能夠猜到她是屬於固執的那種人。
到了飯店,他們選了角落一處安靜的位置。
點了菜,舒敏拿出電話給她媽打過去“媽,我今天不回去吃飯了,你自己吃。”
電話那端傳來她母親有些欣喜的聲音“和那個醫生相親的如何?是在和他吃飯嗎?”
她的聲音有些大,不可避免的傳去的對麵的何望的耳朵裡。
舒敏握著電話眸光一轉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又臉紅了,她忍不住又想笑。
端起桌上的茶杯她喝了一口,借勢擋住自己彎起的嘴角。
電話那端她母親等不到她的回話,不免有些著急“到底如何了?是不是和他吃飯?你要是相親不成功的話趕緊告訴我,我這邊好給你安排下一個人選。”
“噗”——
她這句話讓舒敏剛喝進去的水差點噴出,及時放下杯子她捂住了嘴。
咽下那口水之後,她淡定的說道“很滿意,你不用操心。”並不想再接著相親,要是告訴她實情,不知道下一個相親對象會不會更奇葩。
電話那端的人聽見這句話,顯然放心了。又囑咐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舒敏掛了電話,抬眸看見低著腦袋握著杯子的何望。
她一手撐著腦袋,一邊盯著他看。還真的是一個比女人還靦腆的男人,她倒是想看看他打算什麼時候抬頭。
被她盯的有些久,他終於按耐不住抬頭。
可是他的目光卻還是沒有看向她,雖然極力隱忍著笑意,可她還是忍不住笑出聲。
“何望,我的臉讓你很倒胃口嗎?”從坐在這裡開始,他就一直在躲避她的目光。
搖頭他急忙解釋道“不是。”
今天的失常,連他自己都解釋不了。
舒敏無奈的搖了搖,順手接過一旁服務員遞過的菜道“謝謝。”
吃了飯,舒敏送了他回去。
何望站在小區門口說道“要不你等我,我開車送你回去!”
舒敏忍不住笑道“我又不小小孩子,放心。再說這樣送來送去的多麻煩,進去吧。”
見她這麼說,何望沒有再堅持。
簡單的道彆之後,舒敏調轉車頭從小區開出去。
本來是打算回家的,可鬼使神差的她又開著車去了公司。
拉下車窗,她仰頭看著他所在的那層樓。
本來是打算下車去找他的,可到底沒有足夠的勇氣再上去。
關上車窗,她終究決定開著車回去。
彼時姚家。
姚莫安坐在姚長生的對麵,說了淩楚的意思之後,他父親便一直沉著臉。
他沒有說話,可姚莫安已然猜到他的想法。
很顯然他父親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淩越天,可…
沉默中,他試著再次開口“爸,其實不管我們能不能找到淩越天新的證據,人該出去還是得出去的。就算你找到淩越天新的證據,他可以對自己的老婆兒子替他做了這麼多年牢,坐視不理,這樣冷情的人根本不可能來投案。”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找到證據也不能拿淩越天如何,他很有可能還是讓他老婆替他頂罪!而且最有可能的便是,那個女人再次承擔所有罪責!
他的話剛說完,便迎來姚莫安一記冷冷的眼神。
“為什麼要幫淩楚?”
姚莫安歎息一聲道“起初我也沒想幫他,隻是…”
頓了下他看向姚長生說道“樂姍在他手上。”如果淩楚說的是事實,他父親會對這件事情坐視不理嗎?還是配合淩楚?他還不敢確定。
這句話讓姚長生眸光一緊,皺眉重複道“樂姍?”
姚莫安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的,那一刻他幾乎可以確定淩楚說的就是事實!
看他父親的反應,已經不用去問。
姚長生問道“確定嗎?”
“淩楚親口說的,應該不會有假。”
姚長生閉了閉眼,抬手一揮道“知道了,我靜一靜。”
“爸,你…”
姚莫安的話還沒說完,姚長生已經起步離開。
他心中比誰都清楚,要他父親放棄追查當年那件事有多難!許多年前的那件事,並不僅僅是因為淩越天單純的做了犯法的事情,他想讓他一直堅持這麼久不放棄的,應該還是因為那個女人。
而樂姍長著和那個女人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孔,看過那張照片,連他都覺得,那兩個人仿佛同一個人。
多年前的那些糾葛他並清楚,這麼多年他知道他母親其實是一直很避諱提起當年的。
轉身他回了房間給淩楚去了電話“已經將你的事情和我父親說過,他會如何決定我還不能確定。”
電話那端傳來淩楚輕輕的一聲“謝謝。”
姚莫安輕道一聲“不客氣。”
說謝謝,現在還真不知到底該誰對誰說這兩個字…
掛了電話,淩楚站在空蕩蕩的房間內愁眉不展。
將她留在身邊真的錯了嗎,事實真的像百裡楓所說,他這樣的背景真的不能給她一世安穩的生活嗎?
此前他從沒有懷疑自己沒有這樣的能力,可意外一次次的發生,讓他不安,讓他不免為他們的以後擔憂。
認識她以後,她成為他唯一的,也是致命的弱點。
待她平安歸來又該如何麵對姚家,會怨他以此作為籌碼去和姚長生談判嗎?那時,他又該如何麵對她?
可他此刻隻想保她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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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自己新文《厲少是良夫》htt668988。(醇香)
婚姻三年,已一紙離婚協議書平靜終結。
她在那棟臨海彆墅裡呆了三年,安分守己。
她與他從未見麵,更無交流。
他們都以為這會是他們之間最後的結局…
~
暌違三年,她和那段無愛婚姻告彆,已全新姿態靠近心中竹馬。
而他卻強勢擠進她的生活,從蠻橫,霸道,到溫柔深情,他深陷這泥潭無法自拔,可卻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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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驕傲如她,如何肯就這般在他麵前低頭。
他說“隻要站在我的左手邊,名利皆可雙收。”
而她卻說“名利,我都不在乎。我要的隻是一個愛我的,我愛的人罷了,可你不是。”
~
她以為的愛情,是平靜相守白頭偕老。
而他對於愛情,卻從未深思,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