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真實_來讓教主洗洗腦[穿越]_思兔 

第010章 真實(1 / 1)

來讓教主洗洗腦[穿越]!

一夜無夢,當第一縷帶著露氣的晨曦悄悄灑進屋,封勝便醒了過來。

封勝沒有立刻起床,他輕輕翻了個身,與還在睡夢中的鐘世誠正麵相對。許是因為天煞孤星的名頭,封勝打小記事起,就是獨自一人而眠,以前的引導者也沒有哪個,會窘迫到需要同睡一屋節約銀錢的。和他人同塌而眠,這是鐘世誠給他的新鮮經曆。

封勝向來淺眠,警惕心也很強,他以為自己會很難適應和鐘世誠同睡。事實證明,封勝太小看自己的適應能力了,才經過幾天的磨合,他便適應了身邊多了一人。鐘世誠的睡相不算規矩,有時會踢他一腳,或者伸手攬著他,而且累極的時候還會輕輕地打鼾,明明鐘世誠的壞習慣那麼多,封勝卻能在他的乾擾下,不動如山地睡得香甜。

封勝盯著鐘世誠睡得紅潤的臉,往日隻要他醒來不久,鐘世誠便會跟著醒過來。可今日哪怕封勝的視線灼熱如火,鐘世誠都睡得沉極了,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封勝不得不推了推鐘世誠的肩膀,“起床了。”

在封勝的動作下,鐘世誠終於不情願地掀了下眼皮瞧了封勝一眼,他的眼神頗為怨念,然後抬手一拉被子蒙住腦袋,悶聲說道“不想起。”

“……”封勝對鐘世誠的孩子氣好一陣無語,“是你昨晚說我們今天要離開蓉城,讓我早點喊你起床的。陳叔他們應該大概已經起床,我們再不起身就晚了。”

“那就讓他們等著,我累死累活忙了那麼久,好不容易解放了,賴一下床又不是罪,他們不會怪我的。”鐘世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封勝還能說什麼。鐘世誠睡在外側,封勝在裡側,按照禮儀,鐘世誠還躺著的話,封勝就不能跨過鐘世誠下床。鐘世誠不願意起床,封勝也沒要求鐘世誠挪個位置讓他下床,便隻能陪著鐘世誠一起賴床。

人醒著和睡著的呼吸節奏和輕重都是不一樣的,即使隔著被褥,封勝也能輕易地聽出,鐘世誠並沒有睡回籠覺。兩人默默無言地躺了一會,封勝才打破了沉默,“我們離開蓉城之後,要去哪裡?”

“我還以為,你會什麼都不問就直接跟我走呢。”鐘世誠掀開蒙著腦袋的被子看向封勝,他的發絲被被子捂過後,蓬蓬亂地散開,加上一臉慵懶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比平日更沒有防備。

封勝說道“我問過陳叔和宋大夫,他們也不知道你打算要去哪。”陳叔和宋子敬早就成了鐘世誠的腦殘粉,封勝都懷疑,哪怕鐘世誠喊他們去死,他們都會欣然接受,現在還多了個紫藤,腦殘粉的數量增加到三。無論鐘世誠要去哪,這仨腦殘粉都會義無反顧地跟去,所以哪怕鐘世誠沒告訴他們要去哪,他們都沒想過要問一下。

鐘世誠看向封勝的眼神已經脫離了剛醒時的迷蒙,清澈得仿佛能洞悉一切,“你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過來問我呢?”封勝沒有回答,鐘世誠也不在意,他接著往下說道,“至少你還想到要在臨走前來問我,這已經比我預期的要好很多了,值得誇獎。我原先還以為,要等我們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你才會來問我要去哪呢。”

鐘世誠直白的話終於讓封勝明白,鐘世誠沒有把目的地告訴陳叔幾人,全是為了試探他。“那我現在問了,你滿意了沒有?”

封勝想要坐起身來,讓談話的氛圍變得嚴肅一點,卻被鐘世誠壓著肩膀重新躺回了床上。鐘世誠說道“離滿意還遠著呢。我宣布,觀察期現在結束,臥談會現在才剛剛開始。回答我,你觀察了我那麼久,結論是什麼,我夠資格成為你的養父麼?”

鐘世誠所說的觀察期,被觀察的對象並不是封勝,而是鐘世誠本人。養過寵物的人都知道,領著新寵物到家後,需要給一段時間讓新寵物觀察適應新家,在這段觀察期,主人儘量不要去打擾寵物。鐘世誠把封勝當小貓小狗來看待,雖然方法有些粗暴簡單,但是架不住效果極佳——

當封勝懂得要正麵與鐘世誠交流,而不是暗中觀察旁敲側聽之後,這段觀察期就算正式結束了。

封勝的心情非常不快,他沒料到這一個月以來鐘世誠對他的不聞不問,全是在鐘世誠的計算之中的。封勝還自鳴得意在暗中掌握著鐘世誠的一舉一動,簡直丟臉極了。封勝根本壓不住心中的惱火,對鐘世誠嗆聲道“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成為我的養父了。”

封勝的怒火一點也沒影響到鐘世誠,他保持著笑容,“我不滿意你的答案。”

封勝怒極反笑,“怎麼,你還希望我說出你不夠格成為我的養父,讓你趕緊滾麼?”

“這也不是我滿意的答案。”

“承認你和不承認你都不是正確答案,那你倒是告訴我,你想要的答案是什麼。”

“當然希望你承認,我夠資格成為你的養父。”

封勝已經明顯壓抑不住怒火,句句話都帶著刺,“你是讓我給你下跪磕頭,給你奉茶敬稱你一聲父親,這才算是承認你是我的養父麼。”

客棧的床並不大,這種麵對麵躺著交談的距離實在太近了,激起封勝的怒火後,鐘世誠終於見好就收,不再壓著封勝不讓他起身。鐘世誠率先下了床,走到衣架子旁取下自己的衣服,背對著床的方向,一件件地往自己身上套。“跪拜奉茶的禮節很有必要,卻不是重點。”

封勝也跟著坐起身來,他的語氣依舊差極,“彆繞彎子了,你想說什麼就直說,我不想和你繼續猜心眼。”

“好吧,如你所願,我就直說了。”鐘世誠穿好衣服,回過頭來看向封勝,眼底滿是欷歔,“我是讓你彆再演了,難道都沒人告訴過你,你的演技浮誇得讓人發笑嗎?”

封勝演了好幾輩子,曾有某位引導者告訴他,他的演技好得能拿影帝的小金人了,從未有誰如此鄙視過他的演技。封勝這回終於沒有回嘴,但他看著鐘世誠的眼神依舊帶著懷疑和不信任。

“不敢承認嗎?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你的演技有多浮誇好了。你的演技有三重。”鐘世誠豎起三根手指,每說一點就曲起一根,“第一重,你因為天煞孤星的名頭,在幼年受儘屈辱和漠視,封家彆莊被一夜屠儘,你唯一能抓住得隻有我這根救命稻草,所以隻能卑微地任由我擺布;第二重,你雖然卑微地聽從我所有的安排,卻在心懷著仇恨,一旦你有足夠的能力,就會立刻脫離我的掌控,去傾瀉你所有的仇恨;第三重,比起仇恨,你心中更多的位置都被冷漠占據著,你對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不信任。”

三點說完,封勝褪去了刻意偽裝出來的憤怒,隻是冷漠地看著鐘世誠。鐘世誠笑出聲來,“看來我們的談話總算更進一步了,不過這還不夠,”他握住三根手指都曲回的拳頭,遠遠地向著封勝的方向揮出拳,“那三重演技,都不是真實的你。三重演技,前兩重是用來欺騙我的,這最後一重演技,是你用來欺騙自己的,隻不過這種欺騙並不太成功。”

鐘世誠慢慢地往下說“真正的你,已經死了,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死亡。精神上的死亡,其實和對全世界冷漠的情緒有很多相似之處,可這兩者還是有著根本性的不同的。因為一個人冷漠的話,這種冷漠的情緒還是屬於他的東西。而你封勝,其實你的心中什麼都沒有,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會在意,你就是命運的提線木偶,隨波逐流地活著,等到某個契機,你的身體就可以隨著精神一起死去了。”

一直沉默著的封勝終於開口問道“為什麼你會知道。”

“因為你的過去和我很像,我也曾經有過一段心死的經曆。”鐘世誠在鐘母剛去世的那段時間,確實有過一段這樣的經曆,他那時候表現得太過正常,以致於誰都沒有察覺——從未有人知道,鐘世誠在鐘母的葬禮上撕心裂肺的哭泣,其實隻是一種演技。後來因為某個契機,鐘世誠才走出了那段心死的黑暗時期。

封勝此時終於明白,天庭派鐘世誠來引導他的理由了。鐘世誠固然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他做的壞事搞不好比好事還多,可是他活著的方式,上天是能夠接受的,他甚至還被絕大多數人認為是絕世大好人。如果封勝像鐘世誠一樣活著,也許天道能夠容忍他的存在。

但這是不可能的,封勝永遠不可能像鐘世誠那樣活著。

哪怕封勝不看好鐘世誠引導的結果,他還是承認了鐘世誠的資格,畢竟,鐘世誠是第一個看懂了他的人。脫去麵具,回歸最本真的封勝臉上非常缺乏表情,就連聲音也是平得乏味,“我承認你是我的養父。那麼你是否可以回答我,我們準備去哪?”

“嘁,其實你一點都不在意我們接下來會去哪吧,既然不在意的話就彆問啊。”雖是這麼吐槽,鐘世誠還是回答了封勝的問題,“我準備到京城去一趟。”

“去京城?”封勝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眾多的仇人中,最難以攻略的仇人就久居京城。

鐘世誠點點頭,“恩,我一直關注著封家彆莊一夜被屠之案,凶手到底是誰,我暫時還沒有什麼頭緒。而京城封家的態度讓我有點在意,對封家彆莊慘案,京城封家的反應太過平淡,我想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所以打算到京城去走一趟。”

“如果京城封家和封家彆莊慘案有關係?”

鐘世誠回答得理所當然,“當然是報仇啊,要改善你現在的狀態,讓你報仇是非常必要的。隻有在大仇已報之後,你才能開始真正的新生活。”

“哈?”封勝到此為止,終於相信鐘世誠壓根什麼金手指都沒有。

封勝的曆任引導者,都知道他的仇人有多少,這些仇人又分彆是哪些對這個世界極為重要的人。對這些人報仇的話,很可能會導致曆史崩塌。就是因為不能對這些人報仇,所以才需要引導封勝忘卻仇恨。封勝刺探著說道“如果我的仇人是坐在龍椅上的那位,你覺得我報仇也沒關係麼?”

“皇帝啊……”

封勝屏息等著鐘世誠的答案。

“說得好像你真的有那個能力報仇一樣。”鐘世誠摸了摸下巴,好一會才說道,“好吧,如果你真的有能力的話,當然要報仇,皇位禦座,又不是隻有他一人能坐。不過對皇帝的報仇還是得謹慎點,不然導致血洗天下的話,我們就罪過了。你覺得我們從皇族中挑一個苗子不錯的,扶持他以最小的代價乾掉老皇帝,這個主意怎麼樣?”

對鐘世誠輕描淡寫的答案,封勝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對不起,一直以來我都太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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