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呂然是自己的朋友,在這邊她們兩個互相關心照顧,而蘇晚對自己的態度真的算是冷淡了,如果她不是自己的表妹,她還真不能確定自己會這麼有耐心地對蘇晚。
見她不答,蘇晚咬了咬唇,低聲說“果然,你們的好都是有前提條件的。”
安逸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什麼傻話呢,其實有前提條件的好才是最安全的。”
至少你具備了那個條件以後,那份好輕易就不會失去,而有些好,來得太莫名其妙,同樣走的時候也很莫名其妙。
比如楚盛鈞對她,前兩年和這兩年,簡直是天壤之彆,幸好她從來不曾相信過他。
她憑著所謂的血脈之親,可以放心地相信安正南,可以放心地相信剛認識的蘇品桓,甚至可以放心地相信對她冷淡的蘇晚,可就是不能放心地相信楚盛鈞,即使是他對她最好的時候。
看上去那麼合理,卻又那麼的……無理。
蘇品桓進了房間的門,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他在安逸房間裡麵轉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她攤開的書上,那是安逸昨天看的樂譜書,因為要照顧蘇晚沒合上,蘇品桓輕輕地拿起來,“《為藝術為愛情》,我聽過《托斯卡》的現場,這段很好聽的,你們正在學這個嗎?”
“我這個學期的考試準備唱這個。”一說起自己的專業,安逸不由地多聊了兩句,“這兩天正苦練意大利語,雖然唱不需要發音清楚,但是背詞好難。”
蘇品桓問“你們考試的話也是跟現場一樣有樂隊嗎?”
“考試哪會那麼大陣仗,要自己請人鋼琴伴奏,等我過兩天基本練熟了就聯係鋼伴。”
蘇品桓合上書遞給她,看向她的身後,安逸隨著他的視線轉身,楚盛鈞不知什麼站在房間門口。
一見他,安逸抱著書的手都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她默不作聲地坐到了蘇晚躺著的床邊。
蘇晚開口對蘇品桓說“哥,這幾天安逸表姐也挺忙的,反正我也不發燒了,我們就彆麻煩她了吧。”
安逸插嘴說“不麻煩的,彆總那麼見外。”
蘇品桓想想也是,對安逸說“不是見外,也是時候去蘊雨那邊看看她了,以後有空再來找你玩。”
安逸也怕楚盛鈞來了以後他們會有所覺察,客套了幾句之後還是答應了。
這時候站在房門口的楚盛鈞開口了,“我送你們。”
臨走的時候,蘇品桓還不忘跟安逸說“也不說麻煩不麻煩了,等哪天你回了國到e市一定彆忘了找我。”
安逸笑著點頭,這幾天裡麵,蘇品桓和蘇晚讓她感覺也有了自己的哥哥和妹妹,她很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們要走,她還是有些舍不得。
楚盛鈞走的時候,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門關了以後,公寓裡麵又隻剩下她一個人。
安逸一個人收拾碗筷,洗碗。落地放置的燈光芒暗淡昏黃,安逸忙完以後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在地板上的影子,突然間被一種若有若無的孤獨感給抓住了。
門“啪嗒”一聲開了,安逸驚訝地看過去,是折返的楚盛鈞。
他按開了客廳的大燈,瞬間整個屋子亮了起來。
安逸不適地閉了閉眼之後,看著他扯下了自己的領帶,然後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衣扣子。
“你,你……”
楚盛鈞笑起來,聲音低沉曖昧,“你不是說品桓和蘇晚走了以後我想怎麼做都行嗎?”他三兩步走到她麵前,手一使勁把她拉了起來,拉到自己的懷裡……
楚盛鈞的唇夾帶著怒氣狠狠地壓下來,剛才的事情讓安逸也憋了一肚子怨氣,她不客氣咬回來,兩個人毫無形象地互相撕扯啃咬,不一會兒就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咚”的一聲滾落到地板上還沒來得及呼痛,他就壓了上來,聲音統統被他吃掉,安逸就用指甲抓他露在外麵的胳膊,想讓他跟她一起疼,沒想到他反而更來勁了。
變態!她在心裡罵著,看著他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從地板到沙發,又從沙發到床上,安逸被折騰地渾身都快散架了,渾渾睡了過去。
楚盛鈞深夜一個人穿衣到了陽台上,點了根煙,雙腿交疊著,高大的身影仿佛和夜色融為一體。
他想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撥通了舒齡的電話,“喂,你幫我找一份兒《托斯卡》裡麵《為藝術,為愛情》的鋼琴譜,要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