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愛為牢!
楊程奕找到楚盛鈞的時候他正在喝酒,楚盛鈞一個人坐在台階上,麵前的池塘水麵波光粼粼,照的他周身一片光亮。楊程奕默不作聲地在他旁邊坐下,拿起地上的一瓶酒,上來就是一大口。
楚盛鈞斜睨著他,“今天怎麼那麼早就把人送回去了?不像程少的風格啊。”
“速戰速決嘛,這點老大你有經驗哈。”剛說完,就被楚盛鈞瞪了一眼,楊程奕“嘿嘿”地乾笑兩聲,“老大,聽說你把今天那個美女弄頂樓上去了?”
楚盛鈞“唔”了一聲,明顯不想繼續這麼話題。
“頂樓快有四年沒住人了吧。”楊程奕給楚盛鈞遞了根煙,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驚得手一抖,煙掉到地上,他驚訝地說出自己剛才的猜測,“她……不會就是四年前在頂樓的那個女人吧?”
楚盛鈞沒話說。
楊程奕自顧自地說“不會吧,四年前那個女人在頂樓又是尖叫又是咆哮的,大晚上聽著就跟鬨鬼似的,居然長得那麼……”
中每個人私人地盤是當初他們五個合資建的時候就已經商量好了的,楚盛鈞拿了大頭,除了是理所當然的決策者之外,當時的他還要了頂樓一整層的使用權。
正因為頂樓是老大的私人地盤,閒人免進,所以的電梯隻修到七樓,另外則有一部私人電梯,直達八樓。
建成有五年了,雖然他們從來沒有去過頂樓,但是他們知道第一個住進頂樓的是一個女人。
楚老大將那個女人保護得很好,每天有專人上頂樓去送飯,隻送到門口,然後由他親自端著進去,值得一提的是當時楚盛鈞摔傷了腿,隻能推著輪椅行動。
他們四個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女人,隻是有時晚上住在這裡會時常聽到一個女人撕心裂肺地尖叫。
正是由於這樣起初幾個月的業績並不好,雖然說建立的初衷是方便他們自己自己吃喝玩樂的,可是看著每個月白白地貼進這麼多錢還是會心疼。
於是,他們便趁著楚盛鈞有空下來的時候跟他隱約地提了提,楚盛鈞看了看幾個月的數據,眼睛眨都沒眨,淡淡地說“沒事,都算到我頭上。”
霸氣外漏得讓他們差點當場就給老大跪了。
楚盛鈞腿好了以後去頂樓的次數突然就少了下來,頂樓女人的慘叫聲也消失了,這時他們猜測著兩個版本1那個女人死了。2那個女人瘋得厲害到連頂樓都關不住了。
他們通過觀察得出,第二個版本比較可靠,因為老大沒事就往g市跑,g市有著我國一所很出名的治療精神疾病的專科醫院,但是老大往g市跑的時間不長就沒事往美國跑了,這讓他們很摸不著頭腦。
猜來猜去都覺得不太靠譜,而且隨著事件的流逝和老大逐漸變得正常,他們就慢慢不再談這件事,可是頂樓的瘋女人仍然是他們四個心底永遠無法忘卻的記憶和謎題。
楚盛鈞自己點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個煙圈,他看著那圈煙在空中散去,不管旁邊楊程奕在說什麼。
要不是他這幾年親眼看著她慢慢改變的過程,他也不相信,她當時會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轉變這麼麼大。他同樣也不會相信,她在改變成這個樣子以後的一件事就是甩掉自己。
*
頂樓那幾間房卻還是老樣子,連擺設都差不多,她置身於此,恍惚間還以為是回到了四年多以前,回憶也被那麼輕易地勾起了。
當年答應那段交易以後,安逸便跟著楚盛鈞,不久他就發現了她在夜總會嗑藥染上了癮。那個時候,她很慌張也很害怕,怕他厭惡更怕他拋下自己。
可是她控製不了自己,每每發作時候,承受的是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她真的寧願死去。
幸好楚盛鈞並沒有因此而拋下她,反而答應幫她戒掉。
他和另外四個人建了,落成後首先裝修好的就是頂樓,她秘密地住進了頂樓,並且這一住就是一年多,期間的過程慘烈無比。自然治療輔助藥物治療,醫生每天來一次,剩下的時間全是她自己扛,那段時間他不知怎麼摔傷了腿,也整天在頂樓呆著。
每天,有人送來三餐,她吃不下去,他就逼著她吃,她沒辦法,有的時候會吐他一身。那時候他也不惱,皺著眉頭重新給已經鬨騰到脫力的她喂飯。
發作的時候最可怕,她控製不了自己,砸東西,摔東西,有的時候一鬨就是一整夜,第二天醒來經常發現自己被他緊緊地箍在懷裡,兩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愧疚湧上心頭,她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楚盛鈞就先開了口“愣著乾嘛,還不快拿藥過來包紮。”
折騰了那麼久,他們早就餓慘了,早飯一送上來,哪管什麼形象不形象,就是一頓瘋搶。看著彼此滿臉青紫傷痕,他們相視一笑,毫無形象可言。
那是兩人這幾年中唯一一段相處的和諧的日子。
相依為命。安逸現在看來這個詞形容他們兩個人有點可笑,但是她當時就是這個感覺,他點燃了安逸心底深處對未來的希望,但是還沒等這種情愫燃燒起來,就被現實狠狠地澆熄了。
她還沒來得及生根發芽的感情,統統都成了一直縈繞在她耳邊的嘲笑聲,嘲笑著她曾經的不堪,嘲笑著她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