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作符,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子。
項易是詭道人,道法自然不低,但他卻被薛麗麗纏了身,可見他的符文與咒語對薛麗麗的執念並不管作用。
師父靜靜觀察著,曲三清一臉急切,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候了半晌,師父道“三清,你知道他家在哪裡?”
曲三清的目光一下亮了起來,知道師父這樣詢問便是接下了項易的“生意”,放下心來,劣根性又露了出來,“用屁……股看路都曉得在哪裡。”
我正把手貼到項易他爸的額頭上,以感應有沒有動物靈或植物靈纏著他,聽到曲三清用這麼粗俗的字眼回答師父的問話,一口氣嗆在喉嚨裡,半天緩不過神來。其實我知道曲三清是想說“屁眼”!
瞪了幾眼曲三清,繼續在項易他爸額頭上探著,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把情況告訴師父,師父用掌中八卦算了算時辰,說項易他爸明天下午就能醒過來。曲三清長長吐了口氣,緊繃的身子舒緩了不少。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時間到了,你們快走吧,病人需要休息。”
原來是剛才服務台的那個護士。
進來的時候我們填了姓名與聯係方式,這才換來了半個小時與曲三清見麵的時間。
師父說項易這事還得去項易家裡解決,於是讓曲三清把項易背著,出門時與那護士擦肩而過,那護士露出懷疑的神色,曲三清馬上把項易的臉撥正給她看“這是項家少公子,他太困了想睡覺,讓我帶他回家。”
護士點頭道“項公子也是個孝順的人,項董真是教子有方。”看了眼房內,又道,“剛才院長來了電話,具體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項董的身體並無大礙,明天傍晚應該就可以醒了。”
曲三清道“我替項家謝謝你們。”
“我們院長與項董是多年的老朋友,你們那麼客氣乾什麼。項董這裡有我,你們就放心走吧。”
護士見曲三清對他笑,臉一紅,把所有的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曲三清嗯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背著項易走了。我轉頭瞥了那護士一眼,她眼裡有失落與期許的光。
我不由暗道這曲三清又要禍害一枚無辜少女了。
真搞不懂她們,整天戴著張麵具都看不清真麵目的男人,有什麼可喜歡的?
神氣十足地挽上師父的手臂,走到與曲三清平齊時,見他把視線投到我身上來,我正好朝他笑,順便得意地哼了一聲。曲三清果然不淡定了,開始損我“一天不見,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怎麼?撿錢了?”頓了頓,又道,“這不科學啊!以你的智商,撿冥幣倒是有可能。”
我把視線投到師父身上,師父恰好低頭來望我,眼中有令人沉迷的寵愛。醫院走廊暖色調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道不清的溫柔俊朗。
曲三清見我沒理他,摁了電梯按鈕,再把項易往肩上提了提,繼續道“滿麵桃花,大劫將至咯……”說完,電梯門正好打開,他便走了進去,轉了個身,看著我一臉奸相地笑。
我走進去,故意擦著他的身子,當電梯門合上發出叮咚一聲的時候,用力踩了他的腳尖。聽到他發出一聲悶聲,我滿意地站直了身子。
有師父在,腰杆硬。
項易家在閔行區複議路,我們坐上曲三清的車,很快就到了。
這是一個小彆墅群,所有的建築都是歐式複古風格,看一眼,便念起那古老的國度。
68號,是項易家。大門上的花紋繁雜古樸,透露出歐洲文藝複興時期所描繪出的細致與豐裕華麗。
整棟房子坐北朝南,沒有深坑、斷崖、寺廟、河流出口等於主不利的事物出現,房子的地基寬且正,是一塊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從四周相擁的建築來看,可謂是儘享“坐金鑾,納盤龍,鎮寶塔,聚寶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