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係陰陽師!
小胭的住所在寶山區的通河新村,建於20世紀90年代,共由通河一至九村組成,居民過萬。道路兩旁植有茂盛的梧桐樹,在淡淡初春裡,長成濃濃的美色。
她租的是一間小戶型,一室一廳,一廚一衛。
一進屋子,我就被屋內的景象所震懾到。原本乾淨敞亮的客廳被一堆零售堆滿,遮光簾把屋外的陽光遮住了將近一大半,唯有的一片光映在電視機上,照亮了電視機旁的一隻拖鞋。走進臥室,更是慘不忍睹。被子亂七八糟地堆放在床的一角,有一處被沿還拖到了地上,被一支打開蓋子的唇膏給染了色。白色起小碎花的被單,就這樣便變成了點點玫紅花色。
“辭世,你等我一下啊。”小胭將我腳邊的一隻天藍色襪子拿到洗衣機裡,衝我傻笑,“嘿嘿,五分鐘,保證乾淨得跟沒有人住過一樣。”
我跟著她進了廚房,看到臟碗筷塞滿了整個洗碗池,脖子都氣粗了。作勢要打她,她把我拉到臥室,將門一鎖“小乖乖潔癖狂,你再忍耐一下下哈,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每回都這樣!
在學校時,小胭就以“亂中才有生活”的格言為處事風格。是以她的被子從來不疊。
“小胭,”她將房門鎖了,我便順了她的意沒出去幫忙,隻隔著房門喊她,“曲哥哥說我懶,你真是比我還懶!我沒有潔癖,他才是個有嚴重潔癖的人,你這樣怎麼能打動他的芳心?”
把床上的被子抖開,再疊整齊,放在床尾。梳妝櫃上的化妝品分類擺好,再抽了張濕紙巾擦了擦窗沿。衣櫃裡的衣物必定也民雜亂不堪……
我打開衣櫃,果不其然。
無奈地搖搖頭。不知,師父問我陰陽之道我答不上來時,他是否也是這般無奈!
將那大堆五顏六色的連衣裙抱出來,用衣架掛著,重新裝回衣櫃裡。
小胭不常穿連衣裙,這必然是為了曲三清買的,著實費了些心思。細數想來,我鐘情於師父,可是從來沒有因為他的喜好,而改變自己的性格或生活態度。
每一樣感情,都有其存在的意義。
我在師父麵前,是最放鬆的自我;小胭在曲三清麵前,是最完美的自我。
十分鐘後,小胭打開房門,見到臥室內已被打理得井然有序,朝我豎起大拇指“兄弟,夠意思!”
“彆貧了。冰箱裡有菜麼?晚上我們上哪兒吃?”我坐在床上,翻看剛才打掃房間時翻出來的留言冊。
這是大一時我和小胭組織同學們做成的,厚厚的一本。由小胭保管。班裡每個人貼一張照片,寫一段心裡話。或是理想抱負,或是感謝家人。在照片的旁邊,每人的出生年月,都清清楚楚地記在上麵。
這應該是還殘留著的最後一絲“高中”的熱情吧。
——大學四年時光,將大部分人磨成了慢性子。
小胭湊過來看,笑著指到一個平頭男生的臉上“這個叫王威的,你還記得不?上學時好醜,尼瑪我上個月碰到,簡直帥到爆。”
我調侃她“高富帥不正是你的菜麼?”
“去你的!誰能比曲大哥更有味道?”
他哪裡比得過我師父?這句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最後還是止住了。——情人眼裡出西施,現在小胭愛慕著曲三清,便再沒有誰能入得了她的眼了。正如我對師父。
“小胭,快看,這是古修。”我翻到一張照片上,有些小小激動。
那是一個俊朗的男生以街舞最高難度的姿勢,被人抓拍的照片。
小胭支支吾吾半天,我笑著道“彆害羞,我不會告訴曲大哥他是你的初戀的。”
“辭世,你丫真是腹黑!”
“才沒有。”
“就有。”
“喂喂,你彆撓我癢癢呀……”我被小胭掐住腰部,忍不住哈哈大笑,她便更來勁了,直接把我推倒在床上,撲了過來,壓在我身上,單手勾起我的下巴。
“辭世小妞,給爺笑一個!”
我故作嬌羞狀,回道“爺,小女子賣肉不賣笑。”
時間過得飛快。
如此打打鬨鬨,便到了夜裡。
由於沒帶換洗的衣物,我坐在沙發上,沒打算睡。小胭穿著睡衣過來拉我,說不嫌棄我臟,讓我同她一起去睡床。好話說儘,我還是不同意,她便沒轍,陪我一起坐著。我倒在沙發上,閉起眼睛假裝睡。半響都沒聽到她有任何動靜,睜開一隻眼睛去看,卻看到一張放大了的臉正貼著我,詭異地笑……
“啊!”我一下坐起身,正巧撞到她的鼻子上,“小胭,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不?”她捂著鼻子,滿臉委屈,“辭世,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本來就不愛!”我白了她一眼,把她手拿開,見那張英氣的臉仍舊英氣,“快去睡覺,彆瞎搗亂。我其實是為了凝神,看看到底哪裡有靈?”
小胭將我的肩膀一摟,“姐要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