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檔案！
自動出租車行駛了將近二十分鐘之後才停在了一家酒店前。
這種高利潤的場所還要使用回收油來節約成本？資本家都窮瘋了？
康尼率先推開門下了車，瓊田緊跟著走了下去。
酒店很熱鬨，不但因為正是飯點，而且還因為這裡主要西餐，情侶與自譽為高檔的白領們一般都忍著錢包扁下去時的心痛也要來這裡吃一份半生不熟的五成熟牛排來彰顯自己所謂的‘格調’，當然，也有人稱為‘逼格’。
因為人很多，所以需要等座位，就在瓊田準備過去領一張等待票的時候，康尼走過去向前台人員交談幾句，然後轉過身朝瓊田揮了揮手示意跟上。
他提前預訂過麼？
跟著走進去之後，裡麵人坐的很多，瓊田很好奇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逼格實際上是由回收油烹飪的會是什麼表情。
康尼走到一張空桌子上坐下，瓊田走過去坐在他對麵。
哪怕是在這種場合，康尼那身燕尾服依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視，如果不是因為都在忙著彰顯逼格，估計就有人取出來手機拍照了，其實康尼沒少被人拍照，在商場裡就被拍了很多次了。
服務生很快就走了過來，放下來兩杯水之後給瓊田遞過來菜單。
法文，這裡又有幾個人真的看的懂呢？
菜單的封麵是法文的，瓊田雖然不認識，但可以辨認出來，法文就像俄文一樣，很有特點。
瓊田剛準備翻開看看，康尼轉過頭，用法文與服務生交談起來，服務生隻是微笑，不斷的微笑……直至堅持不住確認康尼不是在像其他人一樣用幾句法語來彰顯逼格而是真的懂法語之後用英文說了句抱歉急匆匆的閃人了，過了一會領班走過來才與康尼正常的交談起來。
他究竟在布拉布拉的說些什麼？算了，看看菜單吧。
雖然知道這裡可能是用回收油的，但瓊田同時也知道飯店內部的回收油除了不乾淨之外並沒有太多的有毒物質，少量攝入並不會致死，甚至生病都不會，隻是會拉一天肚子，體質好的人甚至根本無礙。
總之先試試看吧，以暗訪調查的名義這種高昂的菜應該會報銷吧……
雖然瓊田的收入並不低，但這些動輒幾百的牛排與動輒上千的紅酒也不是他能拿來當饅頭稀飯吃的，這一頓飯最起碼耗費他七天甚至十天的薪水，所以他不是很理解那些白領為什麼要打腫臉充胖子硬著頭皮來彰顯‘逼格’給陌生人看。
“一份十成熟的牛排，然後一瓶長城乾紅……你吃點什麼？”
或許是康尼的法文太流利，導致瓊田突然張口就是中文讓領班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回過神記了下來瓊田的點單。
“我已經點好了，恩，那就這樣吧。”
等領班走了之後，瓊田身子前傾，低聲的詢問起來。
“你剛才在和他說些什麼？”
“恩？哦，沒什麼。”
看到康尼不想說，瓊田索性也不去問了，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坐的筆挺不時用餐巾擦一擦嘴角，而是像在大排檔一樣身子後仰，把左臂放在椅背上，十分悠閒的樣子。
他並不是很在乎所謂的形象，可以說除了抓人與臥底的時候，他幾乎沒去過那些對服裝有要求與行為有規範要求的場所，工作已經夠累了，出來繼續折騰的話會累垮的。
“你怎麼看這裡？”
瓊田正像個孩童一樣好奇的四處張望著，坐在他對麵的康尼突然開口了。
“挺好的啊，裝修不錯，椅子很舒服，桌布挺漂亮的，像是窗簾一樣。”
“有你這樣形容漂亮的麼……算了，那不重要。”
康尼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我們不是單純的來這裡吃頓飯的。”
“恩，我一直在等你說為什麼。”
雖然懷疑這裡是使用回收油，但哪怕再精細的手段食用回收油最低也會導致腹瀉，在這裡就餐的顧客應該很快就會發現異常，所以瓊田並不是很確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這裡私下在進行色情交易。”
“哈？就這樣麼？”
瓊田有些不理解，雖然色情行業是違法的，但這種生意是無法打壓下去的，今天打掉一個窩點，明天未落網的人會在另外一個地方建立新的窩點，而這種行動不被市民所理解，所以新香港警方已經大約一年多沒有進行過掃黃了。
“如果隻是普通的色情交易自然不會在乎，但你知道這地方的小姐的年齡之後還會這麼想麼？”
“很年輕麼，那也不至於啊，人會因為金錢墮落在現如今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就算搗毀了這個窩點，那些小姐也會在另外的地方重新開業。”
瓊田不是很理解，雖然他個人很厭惡這種行為，但厭惡又有何用？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如果拒絕的話，在新香港沒人可以強迫，因為隻需要尖叫或者大喊就會觸發幾乎無處不在的警務係統。
“她們是學生，如果是她們自己自發的去墮落我不會在乎，但如果他人利用誘餌與陷阱來迫使她們墮落……”
康尼露出了一個微笑，雖然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但瓊田可以感覺到隱藏在笑容後麵的殺意。
“那就至於讓我在乎了。”
康尼剛說完沒多久，服務員就端著兩人點的餐走了過來。
“好了，先吃飯吧，剩下的事情我們等下再說。”
康尼說完悠哉的拿起叉子小口小口的吃起來意大利麵，好像剛才說的並不是取走他人的性命，而是在商量飯後去看什麼電影一般。
這裡真的是那樣麼？他的情報究竟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警方一點記錄都沒有？
瓊田再次對康尼的情報來源感到了好奇，因為這種事情必定掩埋的很深，因為懲罰者的存在是深入人心的，雖然這件事可以利用法律上的空子避開，但懲罰者可是會直接登門入室取走他們的性命，小姐們是蠱惑來的這件事，不可能隨意宣揚，隻有極少數知情人，而這部分人不是極為忠心就是跟這件事有利益掛鉤，不可能希望壞事。
他的情報，究竟從何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