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黃飛快的推開車門，他的雙眼已經滿是淚水，但依然強忍著睜著眼。
“所有人過來支援！咳……咳咳……”
從車座上滾落到車外，蔣黃倒在地上不斷的咳著，催淚瓦斯已經完全使其喪失了作戰能力。
一陣腳步聲傳來，他強撐著想要站起來看看來者是誰，但淚水已經迷了眼，什麼都看不清，而不斷的咳嗽又抽走了他的力氣，剛勉強站立，下一刻就被打翻在地。
“停手吧，不要再傷害更多人了，我們的協議不是這樣的。”
孫海從車內走了出來，在槍榴彈打進去的那一刻他就從口袋裡取出來了一個小型的呼吸器塞進了嘴裡，所以除了雙眼充斥著淚水之外並沒有大礙。
把呼吸器取出來丟掉，孫海望著眼前那人，一位五十餘歲的歐洲人，並沒有蒙麵，臉上一道從額頭左側起直至右下頜的傷疤，傷口很深，但並不是新傷。
“先生的仁義在現如今實在難得，但我們要做之事在常人看來已經惡毒透頂。”
那人說完走過去，手中的手槍對準倒在地上的蔣黃，但孫海向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強行挪開了他的手。
“快速、沒有痛苦，這是你們答應我的條件。”
“哈，合著上頭那些老東西現在改行做無痛人流了？就應你，那麼先生，為了計劃，請你死在這裡吧。”
孫海點了點頭，鬆開了手，那人手臂抬起，槍口對準孫海的頭部。
但很快，一陣慷鏘有力的話語傳來，沒有人知道那段話的意思是什麼，或許，那是不屬於人類曆史上任何時代任何種族的語言。
手槍著火了，那人想要扣動扳機，但他的手已經嚴重燙傷，無奈的鬆開了手，手槍落在地上，火焰很快褪去，如果不是那人持槍的右手那可怕的燙傷，沒人會相信剛才那一幕真的發生了。
“抱歉，今天並不是先生的死期。”
一陣清脆的皮鞋聲傳來，遠處走來了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大男孩。
“還請先生多活幾年。”
孫海笑了。
“這是請求，還是威脅？”
“先生之仁，小生佩服，但使世界陷入戰亂，真的是先生想要的結果？”
康尼走向孫海，但一雙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腳腕。
“先生快走……”
蔣黃強撐著不適儘力睜開眼，左手用力的握著康尼的腳腕。
他不知道那個人所謂的計劃是什麼，也不知道孫海究竟在想什麼，但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履行自己的職責，遵守自己的承諾，不顧一切代價去完成任務，而這次的任務很簡單。
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的。
“是忠誠，還是愚昧？”
康尼矮下身，右手手掌放於蔣黃臉上。
“你自認問心無愧，又豈知，你自認為正確的路，卻是一條歧路。”
下一刻，蔣黃閉上了眼，也停止了呼吸。
孫海陰著臉望著康尼，他的雙手緊握成拳。
“先生之仁，錯在，生錯了時代。”
康尼伸出手掰開蔣黃的左手，站直身子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孫海身前。
“如果您繼續渴求死亡，他不會是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