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飛濺,染紅了蔡弘道那標誌性的白色衣衫。
周圍有尖叫聲響起。
整個北幽封地雖然不算太平,但作為封地都城的北幽城卻一直是治安良好,那些商戶什麼時候見過如此當街行凶的惡徒,一時間都是趕緊跑回了店鋪之中,將門緊緊關閉。
而那些逛街的居民則是能跑則跑,沒跑的也會找個地方躲起來,全當是妖族來犯,按照戰時守則來遵守即可。
“你……”
蔡弘道有些錯愕的看著身前,陳曖手中的發簪不知何時竟是被替換成了一把匕首,此時正滴答滴答的向下滴著鮮血。
那抹寒光還尚未消散,但此時卻被陳慶牢牢的抓在手中。
“老匹夫,你,靈武境?!”
陳曖此時滿臉的驚愕,那張原本精致的麵容此時已經接近扭曲,一抹黑氣在她的臉頰上閃現,便連聲音都和之前有了巨大的差彆,她想要將匕首扔掉,但不知為何,她的手掌竟是被一絲詭異的寒氣覆蓋,便想要鬆手都是做不到。
她千算萬算,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些肥碩的富家翁竟是靈武境的武者,這個境界不算高,在北幽城裡甚至都不算能上的了台麵,但此時卻是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陳慶沒有接話,他隻是看著眼前的陳曖,他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女兒,但此時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先將其控製住,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女兒的小命就不保了。
“妖族的奪魂之法?”
蔡弘道看著陳曖臉上黑氣浮現,一個未知的妖首虛影仿佛想要極力的掙脫陳慶的束縛,從陳曖的身上撤出。
北幽城的年輕一代,特彆是他們這種名門之後,基本上都去鎮妖軍裡曆練過,在邊境地區和西北妖國有過激烈的對抗,對於這種手段,蔡弘道並不算陌生。
“算你運氣好,這老匹夫竟然隱藏如此之深,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陳曖麵色猙獰,聲音卻已經完全換了個人,聽起來就像是個滿臉胡茬的彪形大漢,全無半分精致可言。
其實,這就是陳慶歪打正著了。
他當年從玄冥宗的密庫中偷了許多錢財和修煉資源出來,在遇到流雲之前,幾乎是惶惶不可終日,他唯一能夠確保自己安全的手段,就是想一門斂息之法修煉到極致,若非境界相差太多,彆人看他幾乎就是一個普通人。
後來他晉升到靈武境,仍是沒有忘記這個習慣,所以哪怕是在這北幽城,天行境以下,都覺得他才先天境而已。
妖族的奪魂之法有個巨大的弊端。
任那施展奪魂之法的人多麼的強大,在奪魂之後也隻能是以被奪魂者本身的武道修為來算,所以陳曖這個靠丹藥堆起來的先天境武者,偷襲同為先天境的蔡弘道還有那麼一點點可能,但若是有陳慶在身邊,那就根本不需要考慮了。
一個先天境一重,若是能在靈武境武者麵前偷襲成功,那未免也太滑稽了。
也就是陳曖手中的匕首比較特殊,要不然,便連陳慶的手掌都割不破。
蔡弘道沒有說話,他隻是快速的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根巨大的毛筆,沾著地麵上陳慶流淌下來的鮮血繞著陳曖畫了一個圈,隨後又拿出了一個白玉般的小瓶子。
“你想封印我這道妖魂?!”
陳曖麵色瘋狂,幾欲咆哮。
妖族有眾多詭異手段,但人族武者也並非全然無應對之法,在對抗了悠久的歲月之後,自然能找到應對並破解的方式。
“前輩,可以鬆手了,我擔保令嬡無事,但要小心,不要讓她被這匕首割到!”
蔡弘道並未理會陳曖的咆哮,隻是輕聲對陳慶說道。
如今他已經知道陳慶乃是靈武境武者,而且又救了他的性命,尊稱一聲前輩也並無不可。
如果他所料不錯,這把匕首乃是妖族特有的汲血寒鐵所鑄,一旦被割傷,靈武境以下若得不到及時的救治,便會因血流不止而死。
當初在邊境,不知道有多少鎮妖軍死在這詭異的兵器之下。
“好!你也小心!”
陳慶點頭答應,隨即緩緩撤去手中的寒冥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