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書房門外,傳來了翁美芯的聲音。
段秋明趕緊把照片和信件藏回了書中,將書放回了書架。
“老公,你去洗澡吧。”翁美芯推門進來。
書房裡一股墨水的味道,翁美芯不喜歡這樣的味道,所以平時很少進來。
“好。”段秋明應了聲。
兩人一起走出了書房。
隔日,段秋明說要和朋友去交流書法為由,拿上了筆墨紙硯出門,沒有讓翁美芯跟著。離開段家後,段秋明就讓司機轉道,去了他在秋水月的房子。
秋水月這處房產,是翁美芯都不知道的存在。
男人麼,都想有個自己的小天地,段秋明也一樣。
“段先生。”段秋明昔日部下衛平已經在等他了。
衛平在段秋明出車禍卸任後沒多久也離開了段氏,如今自己在做私人偵探的工作。
“衛平,你幫我查個人。”
“誰。”
段秋明在紙上寫下“路晉”兩個字,又在路晉的名字下方寫上了他任職的蕭氏集團和他的手機號碼。
“好的,段先生。”
“儘快。”
“是。”
衛平走後,段秋明一個人再次拿出了路風花的照片。
初戀白月光對男人的殺傷力總是最大的,哪怕段秋明已經年過半百,但每次看到路風花年輕時的照片,還是會產生悸動。
段秋明正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他的手機響了。
是翁美芯的電話。
段秋明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起電話。
“喂。”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段秋明才剛出來一會兒,翁美芯就開始催他回家,這多少讓段秋明覺得不滿。
“外麵有人送來一封信,送信員說得讓你親自簽收。”
“信?這年頭誰還寫……”段秋明不耐煩的話音止住了,他看著手裡路風花的照片,腦海裡想到了什麼,“你讓他等一下,我現在就回去。”
“好。”
段秋明立刻上車,讓司機帶著他往段家趕。
送信的人果然還等在段家門外。
“是段秋明先生嗎?”
“是我。”
“這封信需要你簽字簽收。”
“是誰讓你送過來的?”
“一個男人。”
“什麼樣的男人,能說一說他的體貌特征嗎?”
“一個很胖的中年男人,他戴著帽子口罩,我也沒看到他的臉。不過,這信也不是他讓我送的,他說他也是收了錢,替彆人轉給我的。”
段秋明接過信,簽了字,等送信人離開後,立刻去了書房,鎖上門。
信封裡是一張照片。
照片中,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短發,瘦削,目光恍惚。
是路風花。
儘管路風花老了,臉上都是歲月的痕跡,眼神裡也沒有了當年的意氣風發,甚至多了一絲異於常人的呆滯,可是,段秋明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段秋明握著照片的手有了一絲顫抖。
當年,路風花忽然消失不見的時候,段秋明一度以為她已經死了,沒想到,她還活著,甚至,還有可能生了他的兒子。
照片的背麵,有一個城郊的地址。
段秋明猜想,這肯定是路風花現在的住址。
“老公!”翁美芯在書房外麵敲門,“你怎麼把門鎖了?”
段秋明反應極快,他將照片放好,找了一張白紙,用筆在紙上寫下“小心現世報”這五個字,然後將紙折疊好塞進了信封。
“老公?”
“等一下,來了。”
段秋明扔下信封,去開門。
“你為什麼要把門鎖起來?”翁美芯一臉疑惑地望著段秋明,“剛剛那封信是誰送來的?裡麵是什麼?”
“一開門這麼多問題,你讓我先回答哪個?”段秋明語氣不太好。
翁美芯立刻意識到自己有些咄咄逼人,她趕緊換上笑臉,握住段秋明的手“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你把門鎖了,萬一你在裡麵出什麼事怎麼辦?”
“在家裡能出什麼事?”
“在家裡也會出事啊,你看爸……”翁美芯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段老爺子自中毒後,就一直昏迷不醒,雖然他還保留著生命體征,但段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老爺子其實就是早走和晚走的問題了。
段秋明沒說話。
段老爺子被家傭投毒後,段家的確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人心惶惶,經曆過兩次車禍的段秋明更是敏感,夜裡睡覺都要保鏢守在房門口,這段時間風聲過去,才略有放鬆。
有錢人,向來比窮人更怕沒命。
“老公。”翁美芯溫柔拍了拍段秋明的手,視線落在書桌的那個信封上,“信是誰送來的啊?”
剛才她和送信人東拉西扯閒聊十分鐘,愣是一句話都沒有套出來。
“不知道,肯定是不懷好意的人。”
“不懷好意的人?”
“嗯。”段秋明過去,把信封遞給翁美芯。
翁美芯一打開,看到白紙上“小心現世報”這五個字,臉色瞬間變得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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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肯定是網上見不得段家好的那些人,實在太猖狂了!”段秋明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
翁美芯意味深長地看著段秋明。
“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段秋明問。
“沒事。”翁美芯一把將手裡的紙團揉皺了扔進垃圾桶,“都是些吃飽了沒事乾的閒人,老公,你千萬彆被這些人影響心情。”
段秋明“嗯”了聲。
“老公,下午吃點點心吧,我剛做的。”
“好。”
翁美芯推著段秋明的輪椅走出書房,關門的時候,她回頭望了一眼扔在垃圾桶裡的那團紙,不動聲色抿緊了唇。
阮明月參加完董事長千金的婚禮的第二天,就被派去外省出差了。
這一去,直接去了一周。
段祁州每天晚上都要和她視頻通話,有時候阮明月加班,他也要等著她下班回酒店後給她打電話,他每天必問的一句話就是“你什麼時候回來?”
阮明月覺得,這人自從受傷後,變得好粘人,不過,她還挺喜歡這種被他粘著被他需要的感覺的。
一周後,阮明月出差結束,她原本是打算一落地直接去段祁州那裡看他的,可是,她剛走出機場,就接到了母親翁美芯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