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明月在榕城的看守所見到了路晉。
經曆了近一個月的逃亡生活,路晉瘦了很多,眼裡再也不見初見時的自信與意氣風發。
他大概沒想到阮明月會來看他,隔著鐵窗相見,他明顯有些拘謹,但是,他還是很友善地阮明月笑了笑。
“好久不見,你的腿傷還好嗎?”路晉問。
“你怎麼知道我有腿傷?”阮明月看著他,“所以那天,真的是你救了我?”
阮明月今天來這裡看路晉的最重要一個原因,就是想問問他,那天的火場,是不是他把她救到外麵的。
這段日子,她一個人閒著沒事的時候,反複複盤了火災那天的事情,推測著救她的人是誰。
而她思來想去,隻能想到路晉。
路晉是整個火災的策劃者,他當時肯定在現場,除了他,路風花瘋瘋癲癲不可能救她,而護工根本不認識阮明月,也不可能救她。
隻有路晉。
“是我。”路晉回道。
是他在撤離了母親後,又折回火場,冒著被火舌吞滅的危險,推開了那個衣櫃,將阮明月抱出來,放在了後院。
阮明月一時心裡更難受了。
她寧願路晉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可偏他還有一絲悲憫之心,他的這一絲仁善,更加重了他這一生的悲劇色彩,讓人忍不住為他惋惜。
“為什麼救我?”阮明月問。
“你是個好人。”路晉說,“我很感謝,那天在天台,你勸慰我的那些話。”
雖然那些話,最終沒有阻止他墜入深淵,但是,他還是很感謝,那個瞬間,她朝他伸出的手。
如果阮明月早些出現,或許,他的結局會不一樣,可惜她出現的太晚了,那些勸慰的話也來得太晚了,她來的時候,他的複仇計劃早已開始。
覆水難收。
他的結局,已經難以篡改。
“謝謝你救了我。”阮明月說。
“不用了,畢竟,火是我放的。”路晉眼裡難得真摯,“很抱歉,牽連了你。”
阮明月抿了下唇,手悄悄握成了拳“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
“你救我,一定花了很長時間吧。”
路晉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那個衣櫃有點重,他為了挪開衣櫃,的確花了大功夫,他甚至差點因此錯過了逃跑的時機。
“是花了一些時間。”他說。
阮明月還想往下問,就聽路晉又補了一句“我剛把你抱到後院,消防員就來了。”
路晉剛把她抱到後院,消防員就來了。
那麼,翁美芯撒謊了。
她根本沒有回來救她。
如果她折回來,按照營救時間,她一定會碰到路晉,但翁美芯根本不知道是誰救了她。
所以,她說謊了。
什麼她衝進火場,阮明月已經不在了這些話,都是謊言。
阮明月離開看守所的時候,還有些魂不守舍。
儘管已經經過了近一個月時間的緩衝,可是,阮明月仍然無法接受母親在火場裡舍下了她這個事實。
段祁州見她狀態奇怪,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阮明月搖搖頭“沒事。”
可是,說完沒事,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段祁州眉頭一皺“路晉和你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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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
“阮明月!”他已經後悔了,就不該同意阮明月來看路晉。
路晉那樣心思沉重的人,不知道又在算計什麼。
“路晉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阮明月伸手抱住了段祁州腰“彆問,你先彆問我。”
她的心緒很複雜,她還不知道該怎麼把這件事情告訴彆人,包括段祁州。因為她不想承認自己被母親拋棄,更不想承認自己的母親是個偽善的人。
段祁州見她柔軟的雙臂緊緊箍著他的腰,他能感覺到她的無助。
這一刻,他的心隨著她的眼淚軟下去。
“好,那你先彆哭了。”段祁州蹲下來,伸手替她擦掉眼淚,“有什麼事情,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
阮明月點點頭。
“那我先帶你回去。”
“嗯。”
段祁州開車將阮明月帶回了他的莊園,一路上,阮明月都心不在焉,她腦海裡亂糟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麵對母親。
怕什麼,來什麼。
偏不巧的是,翁美芯竟然打聽到了段祁州的莊園,找上門來了。
段祁州的車剛在庭院裡停下,家傭就跑出來對他說“段總,段家那邊有人過來了。”
家傭不敢在段祁州麵前尊翁美芯為“段太太”,因為他們都知道,這麼稱呼會觸到段祁州的逆鱗。
“誰?”
家傭還沒回答,翁美芯從大廳裡走了出來。
“祁州,是我過來看看月月。”
阮明月聽到母親翁美芯的聲音,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著和她見麵,她想就這樣躲在車裡不下車算了,可翁美芯已經朝她這邊大步走了過來。
“月月,你的腿還好嗎?”翁美芯繞到車邊,來拉副駕駛的門,“我剛來就聽說祁州帶你出門了,怎麼,是去醫院複查腿嗎?”
“不是。”阮明月說。
“那你們是去哪裡了?”
阮明月沒作聲。
翁美芯見她不答,也沒繼續往下問,畢竟,她根本不是真的關心他們去了哪裡。
“我今天過來,除了看看月月的腿怎麼樣了,還有個好消息要和你們分享。”翁美芯說。
段祁州和阮明月沉默地看著翁美芯。
兩人默契地誰也沒有問她是什麼好消息。
翁美芯見冷場也毫不在意,她看向段祁州“祁州,我和你爸領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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