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阮觀南糾結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問他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方朔斜了她好幾眼,單手插兜,隨意說道“想問就問,眉頭都快夾死蒼蠅了。”
阮觀南小心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問道“你這幾天,遇到了什麼事嗎?”
方朔沉默了一會兒,冷笑了一聲,諷刺開口道“能有什麼?不過是突然發現麵慈的繼母是條毒蛇,以為的繼弟竟然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而已。”
“嗬,我五歲的時候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再婚,方逸凡竟然隻比我小三歲,你說這可不可笑。”方朔的聲音越發冰冷,“可笑在外人眼中,我父親和母親很相愛,我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哭的像死了親爹。”
阮觀南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幸方朔也不是要聽她的評價,他目視遠方,看著前方的車水馬龍,笑著說道“他演技可真好啊,我信了,我母親信了,我外祖一家都信了。”,隻是那笑怎麼聽怎麼諷刺,讓人內心很是酸澀。
“當初方氏集團隻不過是京都上不了台麵的小公司,如果不是娶了我母親,方氏指不定還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站著呢。”方朔聲音嘶啞,“可是那個男人,他做了什麼?在我母親生病的時候私會白月光,還搞出來個兒子,他可真是厲害啊。”
“竟然還把親兒子裝成繼子。”方朔低下頭,臉上難掩憤怒和厭惡,冷著聲音說道“難怪平時總是貶低我,捧著他,我t還懷疑過,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不然父親為什麼寧願喜歡一個沒有血緣的人都不喜歡我?”
方朔現在回想起那天的事,還覺得荒謬不已。
看著他冰冷又脆弱的表情,阮觀南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伸出手,試探著牽住他的一根手指。
方朔猛然回過神,錯愕地扭頭看向她,沒等她退縮,一把抓住軟滑的小手握在手裡,緊緊的包裹住,生怕她逃離開。
兩人默契的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路再長也會走到儘頭,阮觀南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笑著說道“我到了。”
方朔看她一臉這很正常的表情,晴朗了半路的心情驟然多雲,一直盯著她看,也不說話。
阮觀南疑惑地看著他,試探問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也不是不行……
“咳咳,我上去幫你看看安不安全。”方朔矜持地點了點頭,率先拉著她走進酒店。
一進門,方朔仔細檢查了一圈,沒什麼問題後,才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盯著她看。
阮觀南一臉莫名,怎麼一臉她穿上褲子不認人的表情?她還沒脫褲子呢。
呸呸呸,她想什麼呢?
“額,你要不自己先逛逛?我先換件衣服,禮服穿的不舒服。”看他沒什麼反應,阮觀南自己拿起衣服就準備去洗手間換。
方朔一下子氣笑了,起身大步走上前,一把把那個氣人的少女按在牆上,頭漸漸低下,慢慢朝著她的臉靠近。
阮觀南驟然瞪大了雙眼,甚至忘了躲避和眨眼,直到對方在距離嘴唇兩指的地方停下來,阮觀南提著的那口氣都一直不敢呼出去,把自己臉憋了個通紅,眼睛更顯水潤,眼巴巴地看著他。
方朔本意是為了嚇唬她一下,讓她擁有對男人基本的戒心,沒想到最後不想停下來的竟然是他。
看著女孩顏若春桃的小臉,水潤可口的櫻唇,以及時時刻刻包圍著他的空靈香氣,方朔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按在牆上的手掌青筋暴起,額角甚至出現了一些細汗。
方朔啞著聲音開口道“阮觀南,你剛剛為什麼牽我?”
阮觀南臉頰爆紅,她就是突然想那麼做,就做了。現在她說出來,她羞窘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回答我。”方朔不依不饒。
阮觀南結結巴巴的說道“想、想牽、就牽了。”
說完趕緊閉上眼睛裝鵪鶉,眼不見為淨。
“嗬嗬。”耳邊響起一陣低沉暗啞的笑聲,自從方朔變聲期結束,她總感覺自己有點抵抗不了他的聲音。
“笑什麼笑。”阮觀南猛的睜開眼,惱怒地瞪著眼前人。
方朔看著她炸毛小貓的可愛模樣,更是忍不住笑的胸膛顫動。
阮觀南生氣地低下頭,不想看他。
“哎。”方朔低歎一聲,雙手捧起她的小臉,低頭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小翹鼻,啞聲開口道“阮觀南,你難道沒有聽說過,男孩子的手不能亂牽,牽了就要對他負責嗎?”
阮觀南眼眸水光盈盈,聲音也變的軟乎乎的,“你、你少騙我。”
“沒騙你。”方朔含笑看著她。
阮觀南想躲開,但是臉頰被他捧著,根本躲不了,隻能抬眸看著他,“那、那怎麼辦?”
“嗯,要不要對我負責?”阮觀南一聽這麼好,還有選擇?還沒開心一下,就又聽到。
“你要是不對老子負責,學那些人始亂終棄,老子就……”方朔惡狠狠的開口威脅。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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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好奇了,她要是不負責,方朔能拿她怎麼樣?
方朔看出了她眼中的躍躍欲試,瞬間抿緊了唇,低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