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下飛機,他就回了家。
這麼長時間他早就氣散了,想著去見見父親。
一進家沒看見什麼人影,悠閒邁步直接就朝著書房走去。
房門沒關嚴,正準備進去,就聽見繼母付書漫的聲音響起。
他沒想去打擾,正準備轉身離開,就聽見付書漫淒切道“阿良,這麼多年了,我們的兒子什麼時候才能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啊,你是不知道,每次我聽見逸凡回來和我哭訴,說學校的同學罵他是個拖油瓶,都欺負他。”
說著說著,還淒淒艾艾哭起來,好不可憐。
方父趕緊攬住她,低頭安慰道“好了好了,彆哭了,在哭眼睛就要不舒服了。我知道這很對不起你們娘倆,這麼多年委屈你們了。”說完抱著付書漫輕拍,就在付書漫以為有希望的時候,就聽方良繼續說“漫漫,你理解一下我,再給我點時間,現在梁氏依然不容小覷,要是讓他們知道了,對方氏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你們再等等,再等等……”
付書漫眼睛裡滿是嫉恨的光,心裡很是憤怒,要不是梁青禾橫插一腳,她早就是方氏集團的老板娘了。
哪還像現在一樣,活在前人的陰影裡,她的兒子明明是堂堂正正的方氏集團二少爺,以後方氏的繼承人,現在卻也隻能活在方朔的陰影下。
現在外人隻知方氏集團大少爺,誰能想到二少爺。
她一定要幫逸凡奪回方氏。
付書漫可能早就忘了,梁氏千金是方良自己求來的,現在方氏集團能成為京都不可輕易撼動的存在,也是因為梁氏的扶持。
付書漫柔柔弱弱地靠著方良,滿是關心的開口道“阿良,我都聽你的。阿朔那孩子也真是,跑出去這麼長時間也不給家裡來個信,你差點被氣病了也不來關心一下,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說說他。”
“哼,彆跟我提那個逆子,他愛去哪去哪。你少為他操心,到時間了他自己就回來了。”方良一聽她提起大兒子就來氣,天天不著家,怎麼就不能像小兒子一樣乖巧!
付書漫眼裡閃現著幸災樂禍的光芒,但還是柔聲勸慰道“他還小呢,等大些了就懂事了。”
“他還小?逸凡比他還小呢,也沒見逸凡這麼叛逆。”方良越說越生氣。
付書漫趕緊勸慰道“好了好了,不提他了。”
這邊氣氛正好。
門外的方朔僵著身子站在門口,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和震驚,他踉蹌地後退一步,眼睛裡滿是怒極而生的紅血絲,臉頰肌肉微微顫抖著。
他現在恨不得衝進去,去問問他的好父親,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母親,這麼對他。
母親連死的時候都還在惦記著他,他乾了什麼,在母親生病的時候瞎搞!
嗬,太可笑了。
方朔拳頭攥的死緊,手上和額角的青筋暴漲,最後一絲理智驅使著他一步一步走下樓梯,離開了這個曾經的家。
方朔找了個地方喝的酩酊大醉,可下午聽到的話還是一遍遍的折磨著他。
方良!付書漫!你們真是好樣的!
第二天醒來,他還以為自己隻是做了個噩夢,可是鏡子裡頹廢的臉提醒著他,都是真的。
他敬愛了十多年的父親,竟然是個虛偽惡心的小人。
方朔放空自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該何去何從。
叮
乖乖的阮同學最後一次練習結束,祝我成功吧。
阮觀南的消息將他短暫地拉出了深淵,讓他記起來和她的約定,記起她帶給自己的快樂和溫暖。
他不要自己一個人,他還有想保護的人,他……還沒有擁有她。
方朔打起精神,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毅然去了外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