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官招呼人把地上的丫鬟帶走,準備讓她親身參觀一下審犯人的地方,最好出來後能把這次血淚教訓在人群中傳播一下,省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有人不長眼色的撞上來。
處理完人,劉副官大步追上了裴京墨,眼觀鼻鼻觀心地跟著他進了暫設的書房。
裴京墨坐在椅子上,示意他有事快說。
劉副官不敢耽擱,加快語速的彙報道
“大帥已經和張貿碰頭了,除了談及上次的晉遼衝突,對於兩區交界處的鐵路線修建,這次可能要商量歸屬問題。”
裴京墨眼皮微掀,“對賽爾德的問題怎麼說?”
劉副官臉上肉眼可見的憤怒,
“賽爾德那個老家夥說我們破壞協議,要求我們賠償,可對遼區一個字都沒說!”
看劉副官難看的臉色,裴京墨毫不意外,冷嘲道“他答應了?”
雖然是問話,但語氣已經很肯定了。
“少帥,租界簡直欺人太甚,您說大帥他……”
劉副官即時閉上了嘴,垂著頭一言不發。
“你想說他為什麼要對著租界卑躬屈膝?”
劉副官有些猶豫,但還是梗著脖子開口道,
“賽爾德那個老家夥已經明晃晃地打我們的臉了,可大帥他怎麼這麼慫!”
裴京墨嗤笑了一聲,眼神中的冷意越來越甚,沉聲道
“他怕的不是一個小小的租界,而是租界背後代表的境外勢力。更怕他們和張貿聯手。”
現如今晉遼兩區旗鼓相當,一旦境外勢力插足,那就說不定了。
“裴思哲呢?”
說到這個二少爺,劉副官臉上的嫌棄幾乎掩飾不住,無語道
“二少爺剛開始還被大帥強製留在身邊跟著,後來趁著休息空檔溜出去找女人去了。他當街看上一個姑娘非要納了,那戶人家不同意,鬨的沸沸揚揚的,最後還是大帥出麵擺平的。”
不是他說,大帥未免有些太偏心了。
二少爺都混成個熊樣了,偏偏重要場合都要帶上,把少帥撇在一邊。等用的著人出去打仗了,這才想起這個大兒子來了。
什麼玩意兒啊?!!!
劉副官都為自己少帥憋屈,但裴京墨本人無動於衷,甚至非常漠然。
可以說,少帥這個的位置,是裴京墨憑借自己的能力得到的,也是裴世昌迫不得已妥協的結果。
他在戰場上幾乎沒有敗仗,軍裡的兄弟但凡跟過裴京墨的,就沒有一個不服他的,死心塌地跟著他出生入死。
要是換成裴思哲的話,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依劉秉成自己來看,裴世昌遲早會因為自己的偏心吃大虧!
*
自那天離開後,阮觀南再沒有見過裴京墨。她心裡微微一動,對著小玉隨意問道
“府裡最近好像安靜了許多。”
小玉聽到她的話,轉頭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下麵的傭人都消停下來,不敢惦記少帥的緣故。”
然後小玉就把那個對少帥投懷送抱的丫鬟的事說了一下,聽說那丫鬟回來就嚇病了,再也沒敢往前院的路上去過。
阮觀南順勢問了一句,“少帥不在府裡?”
小玉點點頭,以為是她關心少帥的行程,“少帥這兩天去軍部了,應該明天就回來了。”
阮觀南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對於小玉的誤會也沒有多做解釋。
今天晚上,阮觀南早早就躺在了床上休息。
在整個大帥府都陷入黑暗和安靜的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往前院而去。
看著前院重兵把守的辦公區,阮觀南掩藏起身形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