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京墨睜開眼的瞬間,迎接他的不是溫柔的詢問,而是一根黑洞洞的槍管。
裴京墨眼睛銳利又冰冷,下意識全身緊繃開始戒備,剛動了一下,不小心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疼的他眉頭微皺。
等想到現在的處境以後,裴京墨又放鬆了身體躺平了,清醒中帶著些懵懂,順著槍口一眨不眨地看著旁邊蹲著的人。
阮觀南見人醒了,手上的槍更死死地抵在他腦門上,冷聲道
“裴少帥,想死想活?”
她話剛一出口,裴京墨的臉就在她難以置信的目光下逐漸變的通紅,這種紅還有往脖子上蔓延的趨勢。
阮觀南眼睛帶著些疑惑,以為他傷口感染發燒了。
沒想到裴京墨下意識開口回道“想你……”
在阮觀南殺人的視線下,裴京墨迅速回過神來,緩慢地把頭又轉了回去看著天花板,啞著聲音補充道
“想你……把裙子穿好。”
然後伸手拿住她膝蓋上的裙邊往下扯了扯,遮住了她裙下讓他口乾舌燥、血脈噴張的美妙風景。
“啪!”
清脆又響亮,冷漠強大的裴少帥臉上就新鮮出爐了一個水靈靈的巴掌印,印在臉上滑稽又好笑。
裴京墨被這一巴掌直接打懵了,反應過來後臉瞬間黑了下去,咬牙切齒地低聲怒道
“這也怪我?你還講不講理了?”
阮觀南羞恥地死死壓住裙邊,“我不講理?對,我為什麼要和一個一開始就對我耍過流氓的人講道理?”
一說起這個,裴京墨剛升起來的怒火“噗”的一下,又滅了下去。
沒辦法,強迫過她這事兒確實是他不占理,再說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肚量大不跟自己的女人計較就是了。
而且這女人又重新把槍抵在了他腦袋上,命在人家手裡攥著,裴京墨躺的更平了。
臉上頂著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肩膀上的紗布滲出紅豔豔的血跡,腦袋上還抵著一把黑洞洞的槍……
在這種多重疊加的淒慘情景下,向來威武霸氣的晉城少帥也成了個虛弱的小可憐,阮觀南攥著手槍的手都忍不住鬆了一些。
裴京墨哼笑了一聲,回答她剛開始的問題,“你跟了我,我就活。你再捅我,我就死。”
???
即使阮觀南再冷靜,也被一覺醒來仿佛換了個人的裴京墨給無恥到了。
她垂著頭微妙地看著地上的裴京墨,疑惑道“我昨天捅到你的腦子了?”
要死要活的,威脅誰呢?!!!
“我的答案是,跟不了你,以後還捅。”
眼帶微笑,去死吧。
沒等裴京墨說話,窗戶上被石頭砸了一下,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裴京墨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慢慢坐起身,阮觀南警惕地用槍指著他。
裴京墨有些無奈,低聲道“我得走了,不然容易讓人發現。”
不等這女人嘴裡又吐出什麼讓他堵心的話,趕緊繼續道“隻要不涉及到晉城安危,我都站在你這邊。”
裴京墨抬頭直視她的眼眸,認真囑咐著她,“溫立山殺了就殺了,你安穩在這裡待著,這幾天儘量不要出門,知道了嗎?”
阮觀南張了張嘴,但在他眼神注視下,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裴京墨收回視線,利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走到那灘血跡前,潑著水把血跡清理乾淨了。
他抬頭環視了一圈,發現沒什麼異常了,這才帶著臟被子準備離開。臨到出門前,忍不住又扭頭叮囑了一句,
“解決不了的不要冒險,還有我呢。”
然後,大步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