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和阮小姐和好這件事,劉副官是第一個察覺的。
畢竟向來都冷著個臉沒得感情的上級,突然開始步伐輕快地上下班,雖然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但最起碼沒有看自己的副官像是看死人了,可喜可賀!
裴京墨抽空抬頭看了他一眼,低聲吩咐道
“崢兒滿月酒沒趕得上辦,百日宴一定不能耽擱,你把手頭的事情分給其他人,專心把這件事辦好。”
是的,劉秉成不僅是裴京墨身邊的副官,他還是白樓的“管家”。
白樓作為裴京墨辦公兼休息的地方,裡麵有不少軍事機密,所以有什麼都直接安排劉副官去做了,這次百日宴在裴京墨心裡非常重要,必須交給得力心腹才放心。
劉副官表情有些遲疑,“那阮小姐需要出席嗎?”
裴京墨停下寫字的手,掀起眼皮眼眸沉沉地盯著他。
劉副官脊背瞬間浮起一層冷汗,訕訕道“當天會邀請不少賓客,大帥府的人肯定會知道……”
裴京墨收回視線,繼續翻閱手頭的文件,冷聲道,“不用請大帥府的人,他們也沒機會知道。”
劉副官一驚,隱隱察覺到了少帥的意思,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對了,把我已經秘密結婚的消息傳出去,大帥府的人來問不用搭理。”
裴京墨叮囑了一句,在他心裡,阮觀南早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太太,隻是還差個正經婚禮。
為了讓妻兒有一個正經身份現於人前,他必須得加快處理裴世昌的速度了。
裴京墨眼底一片黑暗晦澀,對裴世昌並沒有一點對父親的感情,完全是當仇人和絆腳石來看的,所以說起對裴世昌的處置,裴京墨心裡沒有一點波動,好像早就應該這麼做了。
果然不出三天,在裴世昌組織軍中高層召開會議的時候,裴京墨直接帶兵圍了大帥府,沒有給裴世昌一派的人反應的時機。
在眾目睽睽之下,裴京墨一身筆挺的墨藍色軍裝,腳上踩著一雙鋥亮的軍靴,眉眼沉沉地踏入了議事廳。
坐在主位上的裴世昌一驚,看到他這架勢瞬間怒了,沉著臉訓斥道
“你這是要乾什麼?你爹我還沒死,你就狼子野心覬覦我屁股底下的位置,你個混賬羔子要造反嗎?”
其他高層臉上也不好看,雖然他們知道這父子倆關係不好,裴大帥更屬意他那個二兒子。
他們原來也不看好裴思哲,不過現在人都死了,除了這個大兒子以外,也就剩下了個不滿一歲的奶娃娃,的確隻有裴京墨能擔任大帥這個位置了。
但裴京墨為人太過獨斷專行,他們這些原先效忠裴大帥的人在他手下根本討不了好果子吃,所以也就跟著裴世昌一條路走到黑,。
現在看到裴京墨想要造反,他們當然更要站在裴世昌身後了,不然連現在的權力都保不住。
“京墨,剛打了勝仗就回來造親爹的反,你也不怕晉城人戳你脊梁骨。”
其中一位裴世昌的心腹開口指責道,趁著大家不注意向身後的人示意的一眼,讓人悄摸出去搬救兵。
可惜,整個大帥府被裴京墨圍的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他們暗地裡的心思完全白費。
裴京墨擺了擺手製止了他們無意義的謾罵,隨手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們對麵,下巴微抬,掀起眼皮淡淡掃了他們一眼,
“造反?各位叔伯言重了,我一個小輩可當不起這麼嚴重的罪名。”
“你堂而皇之地帶兵闖了進來,不是造反還能是恭祝裴大帥身體健康的?”
裴世昌心腹忍不住開口嘲諷道,對裴京墨的話是一個字也不信。
裴京墨抬眼看向了正中間的裴世昌,見他氣的臉都漲紅了,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但眉眼間含著一層冰霜,透著森森寒意,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