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李花的地方其實很好找,一眼看過去就能發現那塊兒獨特的地方,因為李朵不僅給她立了塊兒墓碑,上麵還有李花的照片。
碑做的很簡單,但在山壩村也很罕見了。
李朵帶著阮觀南走到跟前,熟練地用抹布擦了擦墓碑,又用掃帚掃了掃周圍,看起來已經做了很多遍。
阮觀南這才第一次見到了這位姑娘的長相,看起來很瘦,但眼睛很明亮,充滿了生機。
可她的生機永遠都定格在了那一刻,往後餘生都隻能埋葬在這個偏僻的角落裡了。
“姐姐為了把我送出去,身體已經熬壞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帶她出去看看……”
李朵隻要一想起姐姐眼淚就止也止不住,好半天她才停了下來,
“之前打工給她買了個手機,她高興的不得了。當時手機的屏保正好是你,她嘴裡直誇你漂亮。
村裡信號不好,她也舍不得用流量,每次上網一小會兒都心疼的不得了,你的視頻都是我提前下載好,等我放假回來的時候拿給她看的。”
阮觀南安靜地聽她講著關於李花的一些事,她很難想象一個自身生活都已經這麼苦的姑娘,竟然能樂觀地說出那些激勵她的話。
之前她注意到的時候會回複她一兩句,這個姑娘都是隔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回複她,久而久之她忙起來就沒怎麼關注了,沒想到是這麼個原因。
阮觀南歎了口氣,蹲下身把手上抱著的一大束蒼蘭花放在了她墓碑前,然後伸手撫了撫墓碑上的照片,眼睛裡帶著溫柔的笑意,輕聲道
“之前看到你說蒼蘭花和我很像,你很喜歡,我今天特意給你帶了一束,好看吧?”
照片上的人依舊眉眼彎彎,好像已經給了她無聲的回答。
阮觀南心裡有些沉悶,獨自一個人在附近的小道上走路散散心。看到李花,她想起了去世的父親。
記憶中的他也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對她更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如果他還在,她現在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阮觀南陷入自己的回憶裡心情鬱鬱,突然被一陣手機鈴聲給打斷了思緒。
看到是路鶴的電話,她接起來放在耳邊,“喂,路鶴?”
“姐……姐……,是………我……”
聲音斷斷續續,夾雜著滋滋的電流聲,阮觀南拿下來看了一眼,發現信號很不好,她舉著手機四處試探,等到稍微流暢一些才停下來。
“這幾天是不是訓練很忙啊?”
那邊半天沒有回話,阮觀南以為又沒信號了,“路鶴?你聽得到嗎?”
“嗯,我聽得到。”
阮觀南聽到他的聲音,隔著聽筒都掩飾不住他的疲憊,“小鶴,你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路鶴咽了咽乾澀的喉嚨,啞著聲音喊她,“姐姐,我哥他出事了……”
隔了好半天,阮觀南驚訝道“路總?”
“嗯,他叫路尋。”
路鶴疲憊地搓了一把臉,簡單的和她說了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李伯說我哥是去蘭市視察項目,一個禮拜前離開家裡,期間一直沒什麼消息。以前我哥出差半個月也是有的,李伯也沒在意。前天恰好聯係我哥準備說一下彆墅重新裝修的事兒,結果打了好幾個電話沒接,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路鶴語氣裡滿是愧疚,“我已經報警了,也派了人沿著方向去找,兩天了還沒有消息……,姐姐,你說我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