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膳後,魏景舟等了一會兒,把令書叫進來又問了一遍,“今日可有人來?”
昨日是因為剛見過,不請他也正常。
今日總該來請了吧。
誰知令書照舊搖了搖頭,“公子,不曾來。”
到了第三日,夜色漸深,魏景舟早早拿出了裝首飾的木盒,等著後院的消息。
今日她去了母親的院子敘話。
他有預感,為了她先前說的在侯府立足,今夜她一定會喚他去。
可左等右等,令書困的都差點站不住了,魏景舟還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
直到小廝傳消息過來,說夫人的院子已經熄燈休息了,魏景舟這才氣急敗壞地把盒子扔回了置物架上,扭頭就進了書房裡間的臥房。
門‘啪’的一聲關的震天響,令書的瞌睡頓時跑的一乾二淨。
他心裡嘀嘀咕咕公子成親後,脾氣是越發捉摸不定了……
又是一連十多日,後院都沒有人到書房來。
看到令書奇怪的眼神,魏景舟覺得自己的行為愚不可及。
他莫名有種被阮觀南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有些不妙。
魏景舟憋著一肚子鬱氣,黑著臉讓小廝給周呈和蘇之行傳消息出去喝酒。
他現在待在府裡都覺得不得勁兒。
令書咽了咽口水,小聲提醒道“公子,馬上就要用晚膳了……”
魏景舟眼睛黑沉沉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令書縮了縮脖子,識相地做了個閉嘴的手勢,趕忙下去吩咐小廝去傳消息去了。
等他回來,魏景舟又在書房裡坐了一會兒,然後換了身衣袍,冷著臉手裡還不忘拎著扇子,大步往外走。
一隻腳剛跨出二房的院子,彩兒正巧這時候過來請人。
“二公子,夫人遣奴婢請您過去用晚膳。”
剛說完,注意到魏景舟一副出門的打扮,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您這是準備出門嗎?”
不等魏景舟說話,彩兒就趕緊俯身行了個禮,“那奴婢回去和夫人回稟一聲。”
說完都不敢看魏景舟那沉的快滴水的表情,轉身就準備回後院。
魏景舟連忙揚聲製止,“站住!”
“大晚上出什麼門?回去和你家主子說一聲,我馬上就去。”
彩兒知道自己會錯意了,瑟縮地點點頭,“是”
魏景舟先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很是突兀地笑出了聲,不顧令書詭異的眼神,轉身就回了書房。
然後手裡拿著一個精致的小木盒走了出來,略過欲言又止的貼身小廝大步往正屋走去。
令書……
他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自家主子這麼多天反複無常,都是因為新娶的那個一開始不待見的夫人。
現在看這樣子,不僅待見,好像還待見的不得了。
令書心裡又是感慨又是高興,可算是有人能夠管住自家公子了。
這一打岔,令書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些什麼事兒。
之後,在約定的地方乾等了一個多時辰的蘇之行和周呈,想把魏景舟弄死的心倒是格外明了。
而提出約定的某人早已美美地吃完了晚膳,正一臉淡定實則緊張,悄悄斜睨著燭火下美的晃眼的人。
阮觀南一眼就相中了檀木盒裡這支芙蓉花嵌南珠樣式的珠釵,眼睛微亮。
她抬眸看向對麵淡定喝茶的男人,驚訝道“這是專門送給我的?”
魏景舟有些耳熱,淡定地放下茶杯,下巴微揚,“你好歹是我的夫人,沒有像樣的首飾豈不是丟了我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