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後,魏景舟作為輔助新帝的攝政王。
除了要找能人培養小皇帝以外,他自己每天紮在書房裡也手不釋卷,被迫學習。
成家立業以後還要苦讀書,魏景舟本就讀的肝火旺盛。
本想找自家夫人親近一二,結果不是被家裡的臭小子霸占著。
就是被那厚臉皮的小皇帝黏著。
關鍵是這小皇帝性子倔的跟頭驢一樣,誰說話都不好使。
隻聽自家夫人的話。
他每天口乾舌燥地想讓這家夥多看幾本書,還沒他夫人一句話管用。
魏景舟乾生氣沒辦法,隻能拉著個臉看那小皇帝一臉乖巧地跟在自家夫人身後。
那邊一片歲月靜好。
魏景舟這邊看書看的眼花,批奏折批的頭上直冒火。
終於在攝政王府竣工的第一時間,魏景舟火急火燎地帶著自家夫人出了宮。
把那黏人又死倔的臭小子給扔在了皇宮裡學習。
*
如今的魏景舟再也不是什麼人嫌狗憎的京城紈絝,而是連巴結都找不到門路的攝政王爺。
位高權重,兒女雙全。
可他心中始終留有一個隱秘的遺憾。
他見過自家夫人的各種樣子。
冷靜、高雅、嗔怒、溫柔……
唯獨沒有見過她蓋頭下的容顏。
在無數次後悔中,他決定在遷府之日,重新娶她一次。
以攝政王的身份,風光的,期盼的,重新把他的卿卿娶回家。
這次不光有老侯爺和老夫人幫忙,連禮部也積極地為他籌備起來。
昌遠伯府一聽這消息,暗道機會來了。
本想著等人回來待嫁以後,他們好好地和人套套近乎,消除一些誤會。
誰知左等右等,都到了出嫁前一天了,還沒把人盼回來。
派人出去一打聽,才得知阮觀南準備在侯府待嫁,根本沒打算回昌遠伯府。
阮林夫婦倆懊惱非常,但更多的是膽戰心驚。
連湊上去討好的勇氣也沒有了。
阮觀南出嫁這日,整個京城一掃先前的陰霾。
凡是花轎經過的街道,全部用紅綢裝點了起來,喜慶極了。
阮觀南乘坐的喜轎是皇室王妃的製式。
不管是喜轎,還是隨行的隊伍,陣仗都大的令人咂舌。
魏景舟一身紅色喜服在身,襯得他更是龍章鳳姿,俊美非凡。
應了那句話,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最前方的他,紅光滿麵,英姿勃發。
時不時朝道路兩旁的百姓拱拱手,俊臉都快笑爛了。
跟在他身後的周呈蘇之行等人,見他和第一次娶親時截然不同的態度,差點翻了個白眼。
不過現在的他們可不敢。
以前和魏景舟湊在一起打打鬨鬨,回去就得挨老父親的摔摔打打。
現在如果敢對魏景舟有一絲不滿,家裡人恨不得把他們逐出族譜。
不過對外那是腰杆挺的筆直。
在攝政王還沒有發光的時候,就被自家孩子看出了潛力交好。
如今更是攝政王跟前的紅人,誰能有這本事?
所以周呈蘇之行幾人在家裡的地位那是直線上升,對魏景舟那是馬首是從。
數十裡的紅妝,隊伍從街頭排到巷尾,井然有序。
道路兩旁的商鋪上紅綢飛舞,就連樹上也都被紅綢覆蓋。
路旁皆是維護秩序的士兵,擋住了湧動的人群。
可這也完全擋不住,人們圍觀這場難得一見的盛大婚禮的熱情。
迎親隊伍緩緩而過。
身後,隻餘下熱鬨過後的平靜和寂寥。
茗雪樓二樓,窗邊的男子靜靜地注視著隊伍遠去。
男子麵上平靜無波,可隱在袖子裡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白皙偏薄的肌膚上,青色的血管暴起,清晰可見。
直到隊伍遠去,袖子裡的手才陡然放鬆,眼睛裡的寂寥和苦澀隱入眼底深處。
身後的小廝小聲提醒道“公子,老夫人還在府裡等著您呢。”
陸瑜半晌沒有說話。
直到迎親隊伍完全消失在眼簾中,他才輕聲開口道“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