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開文件,底下承包商的名字赫赫然寫著南榮集團。
果然——
這才是她的目的。
控製她擺布她,讓她成為她南榮花的傀儡玩具,聽之任之,讓她順利嫁給司徒遇,結兩家之好,給她帶來更過的好處。
在滿家有自己聽她的,在公司有滿榮成在身後支持。
果然打得一副如意算盤。
現在的南榮集團還隻是南榮玲也就是南榮花的弟弟,他手上一家不知名的公司,等再過幾年,通過兩姐弟的不擇手段和野心勃勃將滿氏所有資產資源都注入南榮企業裡,一個商界後起之秀全然頂替了曾經名望一時不可一世的滿氏家族。
滿氏的消失,自己難辭其咎,不管最終自己努力是否卻都毀在自己手裡。
沒有強大的背景支撐,年輕又氣盛的滿鬱還有什麼?以前高傲的自己樹敵過多,最終難逃一死。
滿氏在,她在滿氏亡,她便亡。
南榮花看著眼前怔愣出神的滿鬱,怕她猶豫多生事端,畢竟這麼冒風險的投資,滿榮成八成是反對的,耐心地詢問“小鬱,是不是找不到簽字的地方?”
滿鬱拿出文件上夾著的鋼筆,打開筆蓋在簽名處點了一點,黑色的墨汁瞬間黏了上去
憑自己現在的能力可以與之抗衡?
怕是雞蛋碰石頭自不量力罷了。
現在反抗,隻不過是打草驚蛇。
得徐徐圖之。
唰唰唰,滿鬱兩個大字清晰地印在白紙上。
南榮花見她雖猶豫了一會,但也算爽快地簽好了名,頓時內心鬆了一口氣,還是為滿鬱的表現感到滿意。
笑得如沐春風道“小鬱,我聽說維也納音樂節又要舉辦鋼琴比賽,這次機會不容錯過,嬸嬸一定支持你。”
看,給甜頭來了。以為隻要這麼做自己又會領情?
沒錯,上輩子自己就是因為太過於沉醉在追求自己的鋼琴夢中,從而忽略了其他的一切,看來像她注定是隻能忍痛割愛。
連命都沒有了,對音樂的愛,還是無法善終啊
滿鬱暗淡一笑道“謝謝嬸嬸美意,等過了爺爺的百日再做其他打算吧。”
“也好。”南榮花看手頭的文件簽名已到手,恨不得立馬跑回公司展開下一步計劃,從皮沙發上起了身,“那我先回去了。”
滿鬱見她心急火燎的樣子也明白她手中這份文件想必對她很是重要了,不知道這次竣工後又有多少資金能進她腰包了。
“嬸嬸有空常來陪陪我。”
兩人剛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走出客廳,樓上便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還沒見到人就聽到滿曼青急切的聲音傳來“嬸嬸要走了?來找小鬱都不見曼青!”
南榮花頓住身形看著穿著一身嫩黃的連衣裙的滿曼青從樓梯上下來,心想不過是個外姓人生的女兒。
父親隻是滿家領養的兒子。
心裡有些不削但麵上仍舊與在滿鬱麵前一樣,頗有一副長輩和藹可親的樣子對滿曼青道“在美國還習慣嗎?我聽說你讀的管理專業學得還不錯?”
滿曼青一臉感動得快哭出來的神情,楚楚地說道“原來嬸嬸也這麼關心曼青。”
滿鬱一眼嫌棄地看了滿曼青一眼,那雙如夢幻般的眸子水珠正在眼眶裡打著轉兒,如泣如訴地看著南榮花,“謝謝嬸嬸關心。”
滿鬱實在看不下去她這幅作惡的白蓮花樣子,她是時不時都要蒼天有淚一下,不管男的女的,難道她不知道同向相斥的道理嗎?
南榮花果然隻是對她友好但並不熱情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而朝滿鬱說道“對了,司徒家送來賞花的帖子,說是賞花,其實是為你們兩人辦的相親會哦。”她說完還有意無意地朝滿曼青看了一眼。
等送走南榮花,滿鬱轉身想回房的時候卻發現滿曼青竟然猶如望夫石一般杵在門口,看著南榮花消失的方向。
哪裡明明什麼都沒有了,隻有黑暗暗下著雨的花園。
“小鬱,你真的要去司徒家嗎?”
這話問得好奇怪,難道她不該去?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念頭浮了出來。
滿鬱在背後邪邪一勾唇,轉過身來卻是一臉迷茫地看著滿曼青,略有些不堅定道“堂姐你覺得司徒遇這人怎麼樣?”
滿曼青聽了她的話,趕緊收了剛剛那一副蒼天有淚的白蓮花模樣,剛擺好知心姐姐的架勢,卻聽滿鬱繼續自言自語道“可是司徒邐比他”滿鬱像是突覺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捂住自己的嘴,漲紅了臉朝滿曼青看了一眼。
說話不可說太全,太全反而沒有讓人探究的神秘了。
“堂姐,我先回去睡覺了。”急急忙忙回身上了樓,一副做賊心虛,倉皇逃跑的樣子。
滿曼青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什麼蒼天有淚、知心姐姐的模樣全跑了,一手扶著胳膊一手摸著自己下巴想道原來,滿鬱喜歡的人是司徒邐
不對,他們不是沒什麼交集嗎?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