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青少年充滿激情與活力,他們對這個世界充滿想象和期待,他們質樸單純,他們天真可愛。
楊慶有想說去特麼的。
十歲是青少年,十八也是青少年,能一樣嘛!
好比站在他眼前的閻解成和馮勇,加一塊八百個心眼子,已經騷到骨子裡。
這天,楊慶有為了打發無聊的生活,給自己不高的個頭添點料,特地用了雞蛋、牛奶來和棒子麵。
他打算蒸一種跨時代的窩頭,既拉嗓子眼又充滿香甜味。
剛蒸好,還沒來得及拍照留念,房門就被倆臭小子拍的嘩啦嘩啦響。
“楊哥,在家麼?開門啊!”
楊慶有一個哆嗦,差點把愛瘋扔進鐵鍋裡,一通手忙腳亂把窩頭收進空間,又拿著扇子一陣猛扇,取了幾個從食堂截留的窩頭,放進蒸鍋,才敢打開門。
“讓讓!”
“楊哥,彆擋道。”
門剛打開,哥倆嗖的一下竄進屋,仿佛屁股後麵跟著吃人的妖精。
楊慶有還沒反應過來,磚頭搭起的餐桌上,已經擺著六隻脫毛雞。
用雞來形容也不大準確。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個頭,兩條腿,比雞仔大,比鴿子小,毛退了一半,很淒慘的小東西。
哥倆也很淒慘,蓬頭垢麵,鼻子上帶著血,棉衣上沾著土,一副逃荒的模樣。
馮勇指著桌子上的戰利品,牛逼哄哄的說道
“楊哥,您看這是什麼?”
閻解成拍著身上的土,同樣的一臉得意。
加一塊湊不了二兩肉,有什麼好得意的?
楊慶有嫌棄的撇撇嘴,問道
“什麼?”
“鴿子啊!您瞧這毛色,多鮮亮,血都沒乾,您在看這個頭,加一塊能湊一斤肉。”
馮勇拎起一隻,在楊慶有眼前甩啊甩,來增加話語的說服力。
楊慶有扶額,我特麼的還沒瞎,爪子鋒利的能反光,你管這叫鴿子?
“糊弄鬼呐!你們家鴿子長這樣?尖嘴利爪的。”
說到這,楊慶有突然反應過來,上輩子每次看關於京城的電影、電視劇時,總會有天空盤旋著鴿子的畫麵,並且伴隨著悠揚的鴿哨聲。
真的走進老京城,跨進這個時代,卻從未看見、聽見過。
58年除四害時順道除沒了?
倒不是沒鴿子不行,隻是感覺少了些味道,怪不得他在胡同裡溜達時,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敢情是影視沒拉進現實。
“那都不重要,拔了毛好吃就成。”
馮勇這話倒也沒錯,正巧昨兒的豬骨頭還沒燉,擱一塊油、肉齊了,絕對香。
楊慶有回裡屋,摸了把剪刀出來,遞給閻解成,指著水池的方向,催促道
“等什麼呐!去把內臟掏了。”
“哎!”
哥倆剛出門,閻解成仿佛想起什麼來,猛地回頭說道
“楊哥,待會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您逮的,彆提我。”
“成,去吧。”
楊慶有也是無語,閻解成對老閻同誌是有多不放心,弄個鳥都得防著他。
天剛擦黑,哥仨就啃上了。
什麼鳥不鳥的,楊慶有也不管了,反正挺香的,骨頭也嫩,嘎吱嘎吱的,都不用往外吐骨頭茬。
天天棒子麵窩頭,嗓子絕對抗造,這點骨頭茬不在話下,嚼巴兩口就敢往下咽。
喝著大骨頭湯,楊慶有這才想起哥倆進門時的狼狽樣,問道
“你倆下午又挨揍了?”
馮勇嘬著大骨頭,含糊不清的回道
“瞧您說的,我倆有那麼不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