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娘,喊慫了老太太。
二兒子是寶貝,大兒子也不是垃圾桶撿的,一樣心疼。
老太太抿著嘴,眼神閃爍後,蹦出幾個字
“成,放人。”
好不容易達成一致,呂興祥不敢怠慢,示意楊慶有趕快放人。
楊慶有頂著吳老大三人仇視的目光,快速解開麻繩,完事還不忘樂嗬嗬的嘲諷兩句
“公安抓人天經地義,有氣老實憋著,憋不住就使勁憋,下次再犯我手裡,可沒這麼客氣。”
“回去多勸勸你家老二,彆犯糊塗。”
對於吳老二的遭遇,楊慶有還是很同情的,男人嘛!
可以理解。
哥仨捏著被勒紅的手腕,氣衝衝的走到老太太身旁,麵對自家人的安慰話,一言不發。
這年頭的掛破鞋遊街,流行於鄉村,城裡管的嚴,不弄這個。
當然,到了那十年,哪還管你農村還是城市,照遊不誤。
楊慶有腦海裡還保留著原身一些殘存的記憶。
原身前兩年農村生活好時,碰見過遊街的盛大場麵。
偷人的奸夫淫婦被逮著後,一般先扭送去村大隊,村裡教育完,報公社。
公社攢齊人馬,到大隊開批鬥大會,批鬥過後,給倆人掛破鞋遊街。
這才到精彩時刻,民兵壓著破鞋,一條街一條街的慢慢走,附近十裡八村的全來瞧熱鬨。
然後,然後就完了。
民兵放人,大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上到公社下至村裡,並不會對奸夫淫婦進行物理打擊。
遊完街,倆人基本上社會性死亡,在出門需要介紹信的年代,跑也沒地兒跑。
隻能擱家待著少出門,甚至不出門,後半輩子活在彆人的指指點點中,痛苦一生。
所以說,吳老二媳婦和隔壁老王,倆人頂多在派出所吹兩晚寒風,去街道接受幾次教育學習。
壓根受不了多大罪。
至於以後還是否一起過日子,得看吳老二的意見,萬一人家想通了呢!
要不說社會主義好,擱解放前,命早沒了。
雖然已經商量好,但兩方人馬仍舊互相瞅著不順眼。
呂興祥生怕遲則生變,衝趙大媽打了聲招呼,麻利押狗男女出門。
門口的圍觀群眾仍未散去,見正主出門,還想繼續跟著看熱鬨,最後在呂興祥的威逼恐嚇下,作鳥獸散。
經曆了下午一通折騰,楊慶有剛起的轉崗小心思,立馬被掐滅。
他發覺還是當廚子好,每天忙活三個多小時,比處理雞毛蒜皮舒坦多了。
八大員可不是瞎叫的,又肥又輕快,還沒人敢惹。
回了派出所,登記收編的事壓根輪不到倆編外人員忙活,楊慶有和小林坐值班室,大眼瞪小眼,耗了沒多大會兒,楊慶有先忍不住了。
這年頭報紙太嚴肅,實在是看不下去。
他出門找王大友打了聲招呼,哼著小曲蹬自行車回家。
從遍地大白腿、小吊帶的後世,穿到麵黃肌瘦、裹得比粽子緊的年代,瞧回紅棗饅頭,等同於開葷。
擱誰誰不樂。
楊慶有進了院,還沒把自行車推進屋,便瞧見“百曉生”馮勇,興衝衝回院。
瞧他那模樣,不用猜,楊慶有都知道他想放什麼屁。
果然,這孫子咧著大嘴,神秘兮兮的衝楊慶有說道
“楊哥,我剛才蹲廁所,聽隔壁老娘們聊天,說西頭胡同出大事了。”
聽老娘們尿尿,這孫子貌似學壞了哇!
楊慶有一把推開他,嫌棄的說道
“你也不怕老娘們翻牆頭抽你。”
馮勇嘿嘿一笑,得意的回道
“不止我一個,茅坑那一排人呐!”
楊慶有
敢情你們蹲廁所就乾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