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弄了老子一身灰兒。”
十來秒針的工夫,楊慶有翻開了床頭下的暗格,把裡麵的小紅木盒掏出來。
接著他退出床下,拍完身上的灰塵後,雙手用力,把木床拉離牆麵。
然後跳到床的另一側,撬開牆角的幾塊紅磚,從裡麵提出一大紅木匣子,二十公分寬,三十多公分長,高度近二十公分,邊角處還包著黃銅皮。
瞧做工,明顯不是便宜貨。
至此,楊慶有才算完成來時的計劃。
當李東來看見大紅木匣子被楊慶有提出來時,額頭冷汗直流,站起身來就往外跑。
此時他哪還顧得上胯下的疼痛,生怕跑慢了,被楊慶有抓去送勞改農場。
“還特麼想跑!”
李東來再利索也沒楊慶有手裡的匕首快,隻聽“咚”的一聲,一把匕首釘在李東來臉前的門框上。
匕首來勢凶猛,入木三分後,還發出“嗡嗡嗡”的響聲。
“咕咚!”
李東來咽下嘴裡的唾沫,被嚇得一動不動,三公分,頂多三公分,那匕首就紮他腦門上了。
楊慶有也被嚇了一跳,他瞄的可不是門框,是李東來的揮舞的胳膊,原本想著紮不到也沒事,還可以追嘛!
沒成想,匕首愣是沒聽話,飛高了三四十公分,高也就罷了,還特麼飛偏了。
這要是再偏上一點,他職業生涯可以提前結束了。
“老實原地蹲著,老子不叫你動,就不許動,但凡動一下,老子廢了你。”
都這樣了,李東來哪還敢動,沒尿在當場,都算他膽子大。
不愧是溜門撬鎖的,仨木盒子上全掛著黃銅鎖,長長的,上麵刻著雲紋,楊慶有見它們精巧,不舍得破壞,索性把床上的床單拽下鋪地上。
把所有的東西,包括那兩雙運動鞋,一起丟床單裡打包。
他邊捆床單邊給李東來下套。
“我們的政策估計你也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路上好好想想,到了派出所該怎麼交代。”
“實話告訴你,你不說也會有其他人說,到了那時候,你再想交代,領導們也不一定樂意聽。”
李東來聞言猛地回頭,盯著楊慶有問道
“誰,誰出賣我的?是不是馬大可?”
他明白,沒有內鬼,沒人出賣,公安不可能知道牆角下還藏著東西。
馬大可。
楊慶有暗暗記下名字,嘿嘿一笑,不再搭理他。
“大爺,您這有長一點的木棍沒?鐵鍁也成。”
“有有有,公安同誌你稍等哈!”
管事大爺見李東來活蹦亂跳的沒事,早沒了同情心,他現在隻盼著公安狠狠的懲處李東來,最好關他個年,好讓院裡清淨清淨。
片刻後,大爺不但送來了鐵鍁,還很貼心的把鐵鍁頭給去了,隻剩下一根木棍。
“彆特麼蹲著了,起來。”
李東來在前,楊慶有在後,包裹在中間,鐵鍁把在肩頭。
兩人共擔著行李,跟取經人似的,一搖一晃的出了院門。
李東來也怕丟人,一路上弓著腰縮著腦袋,專往人少的胡同鑽。
要不是看他走路還撇了腿,楊慶有都以為他在琢磨著出幺蛾子。
但是吧!
這李東來越弓腰,包裹就越往前滑,穿過倆胡同後,基本等同於李東來獨自背包裹。
“你特麼直起腰,再弄那猥瑣樣兒,老子抽死你。”
楊慶有不罵不行,這孫子負重大走得慢,整的倆人跟耍猴似的,被路人指指點點。
臭罵之後,李東來總算有點長進,走的稍微快了些。
半個小時後,倆人順利的踏入派出所。
“哎吆歪,小楊,你這是搞哪出?”
倆人一走進大院,便吸引了好幾個人的目光,尤其是大門左側值班室裡的周旺財,聲音那叫一個大。
“又沒喊你,你停什麼?抓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