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這年頭警察學曆低,但勝在人才多。
交道口派出所亦是如此。
楊慶有原本以為那黃銅鎖得撬開才行,沒成想馮政委招招手,旁邊看熱鬨的李景林跳出來,丫抱拳衝大夥作了個揖後,吆喝道
“祖傳的手藝,承蒙同誌們賞臉,要是耍的好,彆忘了給個掌聲哈!”
“好!!!!”
這還沒開始表演呐!就驚起一片叫好聲。
除了楊慶有,其他人顯然見慣了此場景,也樂得捧場。
尤其是劉所,巴掌拍得那叫一個歡。
氣的馮政委上前就是一腳,罵道
“就你戲多,麻利點,再整幺蛾子,我明兒打報告調你去戲劇團。”
“彆介啊領導,這都是老祖宗定的規矩,您不能讓我欺師背祖吧!”
見李景林還委屈上了,馮政委耷拉個臉,作勢又要踢他。
“這就開,這就開。”
李景林是個有眼力見的,走完老祖宗定的流程,立馬認慫,麻利從口袋裡掏出家夥什,蹲下搗鼓了兩下,隻聽啪嗒一聲,鎖開了。
三把鎖,兩息之間,儘數被打開。
隻不過這家夥開完鎖後,本色畢露,立馬抱拳衝大夥作揖。
“謝謝大夥捧場,回頭誰家丟了鑰匙,儘管開口哈!”
得,這一張嘴,又挨了馮政委一腳。
彆人不清楚,楊慶有可是門清,眨了幾下眼後,他用意識瞧得真真的,那小銅條捅的恰到好處,鎖不開都不成。
不愧是祖傳絕學,絕了。
後世可輕易見不著。
楊慶有開眼的同時,心裡也呐了悶了,這哥們是怎麼混進警察隊伍的?
見鎖開了,劉所迫不及待的上前打開離自己最近的紅木匣。
打開的瞬間,金銀首飾在陽光下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劉所哪見過這個,立馬直愣愣的感慨道
“老馮,小楊沒說錯,今兒咱們所發了。”
“這是純金的吧?哎吆歪,還真是哎!”
劉所也是沒見過細糠,拿起大金鐲子就往嘴裡塞,咬完之後,看著牙印直樂。
馮政委嫌他丟人,一把奪過鐲子,衝身旁拿著筆記本的嚴公安說道
“老嚴,你可守好嘍!再來上兩口,我都沒臉去銀行換錢。”
馮政委是有覺悟的,知道國家缺黃金,寧願低價賣給銀行,也不樂意去價高的委托商店。
劉所也不惱,依舊樂嗬嗬的去開剩下的盒子。
“哎吆歪,這是五星牌手表吧?我一直想買來著,就是沒弄到票。”
“咦,還有塊成色更好的,嶄新嗨!老馮,這塊可不能往上交哈!回頭留給我,錢從我工資裡慢慢扣。”
劉所欣喜若狂的捧著一枚造型圓潤的手表,獨自在那嘚吧嘚,壓根沒瞅見黑著臉的馮政委。
老馮同誌毫不客氣的奪回手表,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要是想離婚就直說,到時我給你墊上都成。”
“嘿嘿!”
劉所訕訕乾笑兩聲,蹲下去開第三個盒子。
楊慶有知道重頭戲來了。
仨紅木匣子中,自梁上取下的那個,和床頭暗格裡的那個,個頭都不大,裝的隻是財物。
隻有地下埋的那個才真要命,裡麵裝的不僅僅有錢票,還有兩封信件、一張證明,以及一把手槍,兩個彈匣。
楊慶有腦海中的意識雷達並不是萬能的,最起碼信件折起來後,他就沒法看見紙上寫的內容。
在不知詳情的狀況下,他猜測,這東西應該不是李東來的,要麼是彆人寄放在他那兒,要麼是他偷了不該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