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我還拿你當同學,一直在彆人麵前誇你,結果你連這點麵子都不給,你對得起我們的同學情誼嗎?”
“呸!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平日裡沒少敗壞我,前一陣巷子傳我去黑市被抓了,是不是你說的?”
“你聽他們放屁,我馮勇就不是那種人,你去街麵上打聽打聽,誰見了哥們,都得誇一句慷慨仗義,我怎麼可能壞你名聲?”
“拉雞兒倒吧!你特麼慷慨,還在這兒跟我逗悶子?麻利點兒,一人兩毛錢,倆人四毛。”
“靠,搶劫啊你,剛才不還說一毛來著?”
“剛才是看在同學的麵子上跟你打個對折,結果你不領情,現在折扣沒了。”
“呸!折你大爺,我剛才瞅見了,前麵進去那禿子就交了一毛,你甭想糊弄我。”
“滾,那是我二大爺,我樂意。”
“嘿!那你就當我是你二哥,再樂意一回。”
“滾你丫的,老子比你大,麻利交錢,再磨嘰等我真二哥過來,你交錢也甭想進。”
“嚇唬誰呐!那也是我二哥,說不定看見我一高興,還能把錢免嘍!”
“那你就等著吧!二哥在裡麵忙著呐!出不出來都不好說,去去去,一邊等著去,沒看見後麵來人了?”
“切”
馮勇衝他那好同學豎了個中指,這才悻悻走回楊慶有身旁。
“這孫子忒沒人情味兒,哥,咱得掏錢。”
“掏就掏唄!他一個看大門的,就是把咱倆放進去,我也不敢進,萬一有人秋後算賬怎麼辦?”
楊慶有才不在乎這三毛兩毛的,他之前任由馮勇過去套人情,純粹是閒的蛋疼,看看這小子混了幾年混的怎麼樣兒。
結果
不說也罷!
馮勇接過錢,瞬間底氣又足了,走到同學麵前,把毛票揮的啪啪作響。
“你丫點好嘍!彆回頭不認賬。”
“呸!你以為哥們跟你似的,拿兩毛錢當寶,哥們丟不起那人。”
到底是初中同學,雖然嘴上不認輸,最後還是打了個對折,兩毛錢,把倆人放了進去。
巷子一共二十來米廠,裡麵就一個門,門後就是那所破院子。
院子著實不小,按照沒損壞前的規模來看,是個二進院。
可惜,院裡隻剩一圈圍牆和幾處未倒下的承重牆,剩下全是裸露的土地。
估摸著廢棄的磚頭瓦片全被附近的住戶給摸走了。
院裡此時不僅賣家比買家多,楊慶有看來,蹲守的混混都比買家多。
想來今兒頭一天開張,名聲還沒打出去,附近的住戶都在觀望,生怕公安來個突然襲擊,再倒黴被一窩端嘍!
漆黑的夜空,空曠的院子,一圈隨風飄舞的火苗,一明一暗間把人影拉的飄忽不定,小聲的交談,遮掩麵容的賣家,處處透露著詭異。
這才像傳聞中的黑市嘛!
相比之下,城外的那些黑市人流擁擠,喧囂吵鬨,跟趕大集似的,壓根配不上黑市的名兒。
踏進院子,詭異感瞬間湧上心頭,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低談話的音量。
雖然巷子口說了,不讓買家遮掩麵容,但進來後,所有的客人還是忍不住的低著頭,說話用手捂著嘴,生怕碰見熟人。
麵對這種奇葩規定,楊慶有倒是很理解。
小黑市的基石還是那些擺攤的賣家,保護他們就是保護來錢的渠道。
京城幾百萬人口,最不缺的就是揮舞著毛票,卻缺少計劃票據的人,抓一批會立馬湧出新的一批,壓根抓不完。
因此,他們根本不用保護。
“哥,您瞧,那是不是望遠鏡?跟我在街上看到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