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帝,但你什麼主都做不到。
甚至你給的封賞,我都不屑去要。
我雖不是皇帝,可這大魏的天下,卻都是我說了算的。
我說賞誰,便賞誰。
我說殺誰,便殺誰。
雖然沒有明說,但不僅是曹髦,連帶著天幕外的絕大部分人都從盤點中看出了司馬昭的心思。
曹髦現在之所以還能是皇帝,那純屬是司馬昭覺得自己威望還不夠高,名聲還不夠大,時候還沒到。
這皇位雖還寄存在曹髦的頭上,可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皇帝,早已經易主。
“仲達,你的子嗣,還真夠猖狂的啊。”
曹老板看的咬牙切齒。
他本以為自己能一直平靜下去,可看著司馬昭這般羞辱曹髦的畫麵,還是沒忍住。
“丞相說笑了,我的子嗣再猖狂,跟丞相還是有些差距的,至少他在受禪之前,不會殺妃廢後。”
司馬懿笑笑。
雖然知道,這樣的畫麵會讓自己的三族在九泉之下相聚,但不得不說,現在的他看的滿心舒暢。
“你錯了。”
曹操按捺住心中的怒氣,冷聲道。
“入朝不趨,讚拜不名,劍履上殿,加九錫,封魏王,我受這些的初衷,恰恰是為了表明,我沒有篡位的念頭!”
或許所有人都不願相信,可在那個時候,他真的隻想當第二位霍光,而非第二個王莽!
“若我真的想篡位,那就該如天幕上的司馬昭一般。”
讓群臣暗示逼迫曹髦下詔加封,然後司馬昭再展現自己的謙虛,堅定推辭。
他為的就是積累自己的名望。
而之所以不要晉公,不要加九錫,不要劍履上殿,為的就隻有那天子之位!
有的時候,什麼都不要的人,才是最貪心的。
“所以仲達,你大可不必用他跟我比,至少我非叛賊,而他就未必了。”
對於曹操的話,後世絕大部分人都還是認同的。
若他從一開始就想篡漢自立的話,那加九錫,封魏王這種事便是畫蛇添足。
非但起不到半分作用,反而會令他登基的路上多出許多的詬病。
要真說計劃著受禪的行為,司馬昭就是最標準的。
拒絕天子的一切封賞,以各種手段,迅速積累自己在百姓,在各路世家心中的威望。
隻需等到眾望所歸之時,便是逼迫曹髦禪讓之日!
【感受著越發削弱的權力與天子威望,曹髦知道,不能這麼繼續下去了。
再讓司馬昭積蓄名聲與聲望,要不了多久,等時機到來,他將再無半分反擊的機會。
於是,在甘露五年,在這一夜,他將自己所信賴的人儘數召集起來。
冗從仆射李昭、黃門從官焦伯是他的親信。
王沈,王經,王業三人,是朝中僅有的,他能夠信得過的人。】
與此同時,天幕中的文字逐漸凝為畫麵。
曹髦那青澀的模樣在天幕浮現。
看著那還帶著些許稚嫩的麵龐,曹操呆住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從曹髦的臉上,除了憤怒與憋屈之外,他好似還看到了幾分意氣風發。
就如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樣。
他正發愣之際,畫麵中,曹髦已然開了口。
“自司馬懿始,至司馬師,到如今的司馬昭,他們司馬家三代人的謀劃,為的就是朕先祖打下來的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