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陛下,你跟那郭太後坦白了?”
這就坦誠相對了?
張良深夜避開司馬家的耳目,悄悄摸入宮中。
剛見到劉邦,陡然就聽到這麼個炸裂的消息。
啥意思?
咱們前腳不是還說著,要保險起見,我先替你去試錯,去試探各方嗎?
怎麼我這還沒能得到確切的答案,你這邊就連王炸都丟出去了?
“放心,寡人有把握才會這麼做。”
見張良擔心的模樣,劉邦卻隻是擺擺手。
“太後本身是沒有權力的,她頂多隻能算是皇權的附屬產物,而如今的郭太後之所以如此位高權重,純純是因司馬家廢立皇帝之時,需要她這個名義上的太後懿旨。”
“若寡人最後依舊擺脫不了禪位的命運,那她也就是個王朝更迭的棋子,再不會有如今這般的權勢。”
“那時,家族再輝煌又能如何呢?”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郭太後這樣的人。”
道理張良都懂,但他神色間還是有些埋怨。
“那陛下也不該如此冒然行事才是,太後的確是最可能站在我們這邊的,卻也是最危險的啊!”
理論上來說,司馬家廢立皇帝,名不正言不順,哪怕是為了堵天下的悠悠眾口,也得要太後下懿旨。
而郭太後現在也心知肚明,皇帝就是個傀儡,哪怕生出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想鬥司馬家也是螳臂當車。
坦誠以待,最好的可能是她當做什麼也沒聽見,乾掉一切可能泄露消息的人。
最壞的可能,大概等不到天亮,司馬昭就要捧著廢帝的懿旨,帶著群臣等在宮外了。
至於折中的也沒什麼好下場。
“交個底,在她心裡埋個種子,往後我們行事,她才有可能幫忙遮掩。”
劉邦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都已經身在這個處境之內,若是不冒些險,一路按部就班的來,那還真不一定快的過司馬家那兩兄弟。
畢竟除卻這深夜的悄悄會麵,旁的時候,無論他做什麼都等同於在司馬家眼皮子底下。
除非郭太後出手幫忙遮掩。
所以這個盟友,是劉邦打定主意一定要拉攏的,冒些險也是無妨。
“可郭太後能做的,也是有限。”
張良明白劉邦的目的。
但在他看來,風險有些大過收益了。
今日他已經大致的將大魏各路勢力了解了一番,郭太後身後的郭家堪稱司馬家頭號狗腿。
即便真的拉攏了太後,也沒法指望郭家能夠太多幫助,頂多也就是她自己能夠在宮中稍微幫忙遮掩司馬家的耳目。
“寡人自有打算,宮中之事交給寡人即可。”
“子房,太後之事你無需多言,先說說今日你的收獲吧。”
麵對質疑,劉邦也不願再多解釋。
見他如此自信,張良隻好選擇先相信。
“今日我想辦法見到了一個人。”
“誰?”
“司馬懿指洛水為誓時,勸曹爽投降的陳泰。”
“?”
陳泰?
劉邦想了想。
沒什麼印象,應該是沒有在天幕的盤點中出現過,或者說沒什麼亮眼的表現。
“穎川陳氏之後,陳群之子,戰功不小,更重要的是,他的態度似乎並未偏向司馬氏。”
對於陳氏,劉邦依舊沒有太多印象,但穎川這個地方,他多少還是有所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