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麼時候他們服軟了,那就隻能說明,他們猜到了寡人要殺他們,知道自己要死了。”
劉邦冷笑著道。
在麵對眼下這樣的情況之時,哪怕是尋常的庸人也定然已經能看出他對士族的殺心了。
偏偏士族出身的這些在外界傳聞中有大才的人,他們看不出來。
是因這些人是蠢貨嗎?
並不是,相反,他們比這世間絕大多數人都要聰明,否則也不可能走到如今這一步。
可當局者迷這四個字,在他們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再加上這麼多年所養成的倨傲也遮住了他們的眼睛。
除非真正的大難臨頭,否則殺一兩隻雞,也嚇不住他們。
“算算時間,那些人應該要回來了。”
“子房,看著吧,看著他們如何垂死掙紮。”
在劉邦的輕笑聲中,大殿外傳來一陣嘈雜。
傅嘏率先走入,還未等其他人,他便直接開口。
“陛下,你的條件,我等都可以考慮,畢竟天下都是陛下的,那些權柄乃是昔日先帝所賜,如今陛下想要收回,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但縱使我等願意,陛下也得給我等時間,讓我們回去籌備,將各地族人的官職、權力移交,否則豈不是天下大亂?”
“可陛下你是怎麼做的?”
“甚至連考慮的時間都不願給我們,便直接下手將我等護院家丁打殺,那可都是我大魏的力量!”
“陛下,為了威懾我等,做出這等殘酷行徑,這讓我們如何放心的將這天下儘數交給你?”
他上來便直接表明了,士族願意配合。
將這個台階留出來之後,才圖窮匕見。
在他看來,條件就該這麼談,昔日的幾個大魏天子,也都是這般與士族談的。
“殘酷嗎?”
“之前朕在城外,爾等派人圍殺的時候,朕身邊親衛戰死的時候,你們可半點不覺得殘酷。”
“如今屠刀落到你們身上了,反倒覺得殘酷了?”
“朕還刻意在戰場上亮明了九旒龍旗,但凡是個長腦子的都應該知道,是朕在禦駕親征,這等情況下,那些人還敢出城襲殺,朕定他們謀反的罪名,有問題嗎?”
“傅大人,你也彆賊喊捉賊了,那些人什麼出身,你比朕更清楚。”
“隻知爾等而不知天子,隻知士族而不知朝廷,那些人朕留下來,難道是給你們留下一次謀反的底氣嗎?”
劉邦絕口不提傅嘏在話中留下的台階。
他妥協的晚了。
方才的朝會,是最後的通牒。
錯過了,便再無下台階的機會!
“陛下,我等可都是大魏臣子,我等的家將縱使不知朝廷,卻也是效忠大魏的!”
“莫非隻因他們無知,就能夠隨意屠戮嗎?”
“至於九旒龍旗之事,戰場混亂,加上他們又是第一次上戰場,一時間沒能認出也是情有可原。”
“這可不是陛下大開殺戒的理由!”
傅嘏聽出了劉邦的意思。
他本還有些膽怯,但回頭看了身後,諸多士族出身的百官都與他同在。
一時間,底氣又充足了起來。
“傅大人這歪理說的還真是一套一套的,不過朕有一點不能理解的是。”
“朕是天子,朕想殺誰何時輪到你們說話了?傅大人,是當初的司馬家讓你產生了什麼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