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這麼做,真不怕咱們那個時候天下大亂?”
張良或許在短時間內沒能反應過來,但回去細想之後,輕而易舉便能察覺到不對。
針對東吳的手段層出不窮,反而針對蜀中的手段那般匱乏。
是因為劉邦想不到方法對付蜀中?
笑話!
真要是去針對,就蜀中那了如指掌的地方,想耍些手段簡直不要太簡單!
不去對付,那就隻能有一個解釋。
他不想對付!
“你覺得咱們那個時候會天下大亂嗎?”
劉邦笑著反問道。
他倒是不奇怪張良能猜出自己的想法。
說句老實話,兩人攜手合作了那麼多年,若是猜不出來,那才是真的稀奇!
“會的,如若他們察覺到陛下做出選擇的苗頭,下麵都不必說,連朝堂上恐怕都不會安穩!”
這個結論張良得出的沒有絲毫猶豫。
“你覺得寡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劉邦忽然轉移了個看似沒有任何關係的話題。
但張良知道,他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時候做出的決定嗎?
下一刻,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浮現在了他的心頭。
“莫非是在此番挑戰開始之前?”
看到劉邦點頭承認,張良瞬間將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在開始此番挑戰之前,那也就是說,在陛下選擇自己輔佐一同參與挑戰的時候,應該也同樣將眼下的狀況考慮在了其中。
所以這是另一重帶自己參與挑戰而留下韓信的原因!
但韓信又隻是一把劍。
若有用劍之人,那他自然能發揮出極大的用處。
可韓信也並非沒有絲毫野心。
若無執劍之人,那這把劍可能也會生出屬於他自己的野心。
所以隻留下韓信定然是不行的。
“留下了韓信,那誰來控製韓信呢?蕭何的能力可不夠……”
說話間,張良心間忽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於是整件事豁然開朗。
若說大漢最有資格控製韓信這把劍的人,那除了劉邦之外,就隻剩下一人!
那在仙人的盤點中,送韓信上路的那一位!
“陛下,您還真夠大膽的。”
“明知她有極大的野心,很有可能會禍亂朝堂,以及她與韓信之間可能會產生的衝突,竟然還敢將籌碼都押在她身上。”
“您是真的不怕玩脫了啊?”
想明白之後,張良不由得發出陣陣苦笑。
“你以為乃公願意啊,劉恒那小子還太年輕,也太稚嫩。”
“劉盈溫和有餘而手段不足,很容易會被韓信乃至於諸多大臣反向操控。”
“當下能用的人,也隻有呂雉那個女人了。”
“不過子房你就放心吧,寡人了解那女人,她有能力,有野心,但在寡人死前,她都不會有任何不軌的舉動。”
看著劉邦這一副篤定的模樣,張良忽然冒出些許的好奇心。
“是不會,還是不敢?”
這個問題,問的就很是巧妙了。
但也沒能難住劉邦。
他衝著張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