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侍,朕退位了嗎?”
“是朕在做夢的時候,下了什麼退位的詔書嗎?”
劉禪滿臉的懵逼。
看著劉諶登基稱帝的詔書,他屬實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怎麼,他這還沒死,也還沒退位呢,這就忍不住了?
“陛下,北地王居心叵測,意圖篡位!”
“好在我等從蜀中殺出重圍,這才能揭穿他的狼子野心!”
殺出重圍?
雖然平日裡劉禪對黃皓是極為寵幸的,但此時對他的話,卻多少有些汗顏。
我們不是化整為零逃出來的嗎?
從始至終,這逃亡的路上也沒碰見過魏軍啊。
更何況,就我們那點護衛軍,那小胳膊小腿兒的,真要碰見魏軍,那還能活著出現在這?
“那個什麼,常侍,朕雖然也覺得劉諶那孩子是有些急了,但你這話說的多少有些過分。”
“蜀中狀況危急,那陳泰自子午穀而出,這是誰也未曾料到的。”
“那孩子為了大漢,為了相父的夢想不至破滅,這才不得已稱帝,應該也不難理解吧?”
“都是為了漢室,都是為了相父,沒必要這般斥責。”
“大不了啊,等回到京師,我斥責他一番……”
等等,回到哪裡?
這詔書上說的,劉諶登基的地方,在哪裡!?
在京師?!
夭壽了,怎麼回事,是朕的眼睛出問題了,還是精神出問題了?
劉禪懵逼了。
連帶著,黃皓等人也都反應了過來。
當那個地點,當京師那兩個字出現之後,北地王稱帝這件事,好像就沒那麼讓人難以接受了。
“京……師?”
“難道,北地王已經完成了昔日先帝一生都未曾完成的理想?”
“還於天子之都,在大漢京師稱帝,這……”
這沒毛病啊!
若非礙於劉禪還在一旁,幾乎就有臣子要驚呼出聲了。
北地王都已經還於舊都了,他稱帝很過分嗎?
誰敢說一句過分,你去先帝廟跪著,看著先帝的雕像說!
先帝但凡泉下有知,那都得給你氣活過來!
“相父一輩子的理想,就這麼被那孩子跟伯約將軍給完成了?”
“朕,朕百年之後,能高高興興的去見相父了?”
在懵逼之後,劉禪就隻剩下了激動。
他倒是沒有那麼強的執念,但他也是替相父,替自己的父親而激動。
“那,那陛下也還在位,北地王私自稱帝,他真的還將自己當成大漢的臣子嗎?他眼中還有陛下嗎?”
黃皓向來跟薑維與劉諶不對付,這兩人幾次三番上書要讓劉禪弄死自己。
這個時候,縱使真的知道這兩人立下的乃是不世之功,他也得極儘所能的抹黑這兩人!
誰都能稱帝,唯獨劉諶不能!
誰都能立下不世之功,唯獨薑維不行!
這兩人一旦起勢,那他黃皓,可就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頂多也就是那孩子心急了些,算不得什麼大錯,朕往後多找些人,多教導他也就是了。”
雖然這麼說,但劉禪顯然已經有所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