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宋知意早聽出繭來了。
她將陶瓷水杯往茶幾一放,說“這婚,我不結了。”
就連喝的陶瓷杯也是待客用的水杯,她…就像外人。
沈慧蘭自顧自說著數落,教訓宋知意的話。
“什麼……?”
“你剛剛說什麼?”沈慧蘭沒有聽清,後知後覺。
“我剛剛說,這婚,我不打算結了。”她再次重申一遍。
宋知意說的很平靜,這些年沈慧蘭總說是她的問題,每次見到她都是苦口婆心讓她討好司桁,勸導她要做出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賢妻良母。
說男人在外打拚不容易,要學會理解包容司桁,要以丈夫為準則,現在想想,妥妥的三從四德,惡心的讓她反胃。
“什麼?”沈慧蘭的怒氣高漲,“不想結婚?”
音量瞬間提升好幾個度,“我說你這麼作乾什麼?說不想結就不想結,婚都訂了。”
“要我說,你還是跟司桁低個頭,認個錯,又不是什麼大事,男人嘛總歸要著家的,外麵的女人隻是玩玩,孰輕孰重司桁自己肯定能掂量得清。”
宋知意忍不住蹙眉,指尖已掐入肉裡,“我和司桁已經結束。”
沈慧蘭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好賴話都不聽,司家是多少人踏破門檻都進不去,這麼好的婚事,你還要鬨什麼?”
“跟你姐姐真沒辦法比,要是你姐姐知茉,肯定會乖乖聽我的話,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懂事就好了。”
“早知道當初隻生你姐姐就夠了。”
沈慧蘭手指握成拳輕撫,咬著牙恨鐵不成鋼。
宋知意冷笑,要是換成宋知茉,她要是不同意,哭一下,還指不定多心疼呢。
從小就把她寄養在奶奶家,十歲回來後,沈慧蘭的關注點從來沒有她。
在沈慧蘭眼裡,隻有大哥宋祈琛,大姐宋知茉,沒有她宋知意。
每回宋知茉明目張膽欺負她,沈慧蘭總視而不見,擔心宋知茉多過於擔心她。
是啊,當初隻生宋知茉不就好了,省得還要鬨不愉快。
宋知茉沉聲,“你讓我好好對待司桁,我做了,是他自己視而不見,你讓我忍氣吞聲,這麼多年我哪回跟他置氣過?你們說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結婚後要好好照顧家庭,你們說了我聽了,學著下廚,學著有賢妻良母的樣子。”
宋知意嗤笑自嘲一聲,“可到頭來呢,在你眼裡是我不知好歹。”
沈慧蘭“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你要不是我親生女兒,我才懶得管你這麼多事。”
“可這從來不是我想要的。”
說完,宋知意喜轉身上樓。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勸。”
沈慧蘭再次開口,語氣軟和很多“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了,你先冷靜冷靜,好好想一想。”
不能把她逼急,剛出了這檔子事,認為宋知意許是心情不佳,以為她正在氣頭上脫口而出的意氣用事,
不如給她時間緩緩,今後再找個契機撮合撮合。
畢竟跟司家是a城首屈一指的豪門,這場婚姻對宋家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宋知意轉角上了樓,拐過樓梯,走向自己房間。
哢噠~
門開了。
“知意,今天怎麼有空回來了?”
說話的人是她大哥,宋祈琛。
“哥,我回來家裡拿點東西。”
宋祈琛輕聲關上房門,見她臉色不好,出言關心,“臉色不大好,媽又跟你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