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莊園,萬籟俱寂,一片寧靜祥和之景。
晚飯後,傭人們領著鹿琳上了樓。
"要不我們一起去消消食吧?"司景衍提議道。
並補充說"去花園裡散散步怎麼樣?我可以陪你一會兒。"
宋知意敏銳地察覺到司景衍似乎有話想對她說。
畢竟,今天見到鹿琳的狀況後,她深知當年必定發生過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再加上司景衍眼中那無法掩飾的悲傷,更讓她堅信這一點。
"好。"宋知意應道。
夜幕籠罩下的郊區倫敦,風聲呼嘯而過,略帶涼意。
宋知意特意換上一件厚實的棉服以抵禦寒冷。
臨出門時,司景衍貼心地為她拿來圍巾和帽子,細心地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生怕她著涼感冒。
兩人並肩漫步在花園小路上,司景衍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母親的情況,你也已經看到了,事實就是如此。"他的聲音有些沉重。
"之前或許你也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關於我母親的事情。"司景衍繼續說道,似乎在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
司景衍的話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宋知意實話實說,“嗯。”
她頓了下,“鹿阿姨……”
意識到自己口誤,“媽,她的情況,醫生怎麼說?”
司景衍能帶她來見他母親,已經很不容易,至於當年的事,提了,會讓他想起不美好的回憶。
他願意說,她便聽。
他若不願意說,她不會問。
“醫生說她的情況反複,多數情況正常,偶爾會發作,有時候幾個月不發作,也有可能間隔一兩周,發作情況不定。”
“有治愈的幾率嗎?”
“心病還需心藥醫,醫生說她這是心病,曾經受過刺激,說她這種狀態隻是為了逃避痛苦的現實。”
當年的事情,還要從頭說起。
司景衍那時年紀尚小,自從有記憶以來,母親便帶著他和姐姐在倫敦生活。
最初的時候,老爺子時常會到倫敦探望他們,但隨著時間推移,母親與老爺子之間的矛盾日益加劇。
母親說隻要老爺子膽敢踏入莊園一步,她就讓他永遠無法再見到她。
後來,老爺子不敢再光明正大地來,隻能暗中偷偷去看望他們,也不敢讓母親知道他來過。
鹿家和司家不對付,當年他外公外婆出事,跟老爺子脫不了乾係。
母親聽聞此訊後,悲憤交加,加上當時懷著孕,情緒激動導致流產。
再後來,母親毅然決然地帶著他和姐姐離開司家,遠赴倫敦,決心與老爺子徹底劃清界限。
"司景衍"
"嗯?"
"不要皺眉。"
宋知意輕柔地伸出手,用指尖輕輕揉著他緊蹙的眉間,溫柔地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未來會越來越好的。"
司景衍微微一怔,感受著她溫暖濕潤的指尖觸碰,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他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麵,宋知意默默地跟在後麵,兩人沿著花園小徑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