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到場,這婚,你們也敢接?”
話剛說完,緊接著又傳來摔碗聲。
眾賓客循聲望去。
就見薑家院門口站著個凶神惡煞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材乾瘦。
衣襟處往下拉開大半,露出裡麵黝黑的皮膚。
此人便是周樂。
黃土村以前有名的地痞無賴。
雖然當年同薑興一起離開了黃土村。
不過惡名依在。
當下便有不少賓客被他嚇得不敢動筷子。
周樂掃視一眼眾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薑興的身上。
“薑興,咱們以前做了多年的摯友,你也彆怪我,現在當哥哥的活不下去了,你要是不還錢,這哥哥,不可能變成二叔。”
說著,周樂一巴掌扇在他旁邊的一位賓客頭上,怒喝道“不知道給老子讓座?活膩歪了?”
那名賓客急忙起身讓出位置。
周樂坐下,抬手就把酒壺抓了過來。
接著旁若無人對著壺嘴便喝了起來。
賓客們唯唯諾諾不敢聲張。
有人走,也有人留。
畢竟三十兩的筵席,還是有一定的誘惑力的。
薑興堆著笑臉來到周樂跟前,陪笑道“二叔,有什麼事,咱明天再說可以嗎?今兒這大喜的日子,您這麼鬨不合適啊”
“彆特娘的叫我二叔!”周樂收一擺,把薑興推出去數步,“大喜的是你,不是老子,就這麼跟你說,今兒我手裡要是沒有五十兩,你跟我侄女的婚事,免談!”
薑興憋著火,恨得咬牙切齒。
雖然他的手臂剛被薑易得接好沒幾天,但是真要動手的話,一巴掌就能扇死周樂。
隻不過,周樂這身份有些特殊。
真要伸手打了周樂。
那周家的麵子,尤其是周敏他爹的麵子找不到地方擱。
要想解決此事,還得看他的老丈人。
想到這,薑興回頭望去。
哪知自己那老丈人喝得滿臉通紅。
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反正搖頭晃腦的也不像能主事的人。
見此,薑興隻能賴著性子道“二叔,我辦婚禮這錢,也是找彆人借的,我上哪給你找五十兩,再說了,當年離開黃土村的時候,咱們是兩清的,何來欠你五十兩的事情?”
周樂一聽,頓時來了火氣。
啪一下。
直接把酒盅摔在地上。
“姓薑的,做人要講良心,那年正月十五我借了你二十兩,有沒有這個事情?”周樂吼道。
薑興皺著眉頭“我半個月之後是不是還你了?”
一聽這話,周樂突然笑了“你也知道是半個月後還的啊?利息不算是吧?”
“你”
薑興噎住,一時語塞。
這周樂分明就是要把無賴耍到底。
且不說當初沒有談利息這個事。
就算是有,十天翻了兩番半,這不是驢打滾,這是特娘的大象打滾
剩下的賓客們同樣被震得瞠目結舌。
這周樂,不要臉的程度,比幾年前還厲害。
有人有心想為薑興說幾句,可是沒人敢出頭。
尤其是聽說這幾年周樂在道上混。
大家就更不敢惹他了。
見薑興說不出話,周樂徒手抓了塊鹽菜扣肉放進嘴裡。
咀嚼半天吞下後,忽地變得和善起來。
他先是起身輕輕拍了拍薑興的肩膀,接著柔聲道“薑興,也不是當哥哥的非要為難你,這事有的解。”
這聲哥哥,聽得薑興那叫一個難受。
狗東西明顯不弄到銀子,絕不會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