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拂麵,有一絲冰涼。
女人臉上一直藏著的那抹戲謔漸漸消散。
她放下手裡的乾糧,雙手環著並攏的膝蓋。
晶瑩的眸子裡漸漸生出一抹溫柔。
陸天明草原之行的目標很明確。
她的目標也同樣明確。
望著不遠處那個同夕陽一般溫暖的男人。
她輕輕歪頭,柔聲道“陸天明,我們如果不是敵人該多好?”
陸天明勾起嘴角,晃動葫蘆裡已經去了大半的烈酒。
“我說過,我走過很多路,所以理所當然見過很多人,其中包含各式各樣的女人。”
陸天明側頭,淡漠望著女人“收起你搔首弄姿的小心思,比你騷的女人我都不曾動心,不要浪費力氣套近乎了。”
女人目瞪口呆。
微張著的嘴輕輕顫抖。
見陸天明的目光始終落毫無波瀾落在自己那一抹溝壑中。
女人氣急敗壞捂住胸口“本姑娘什麼時候勾引你了?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是個女人,就非得對你有想法?”
陸天明不為所動反駁道“因為你我是敵人,所以你的一舉一動,在我看來都充滿了心機,哪怕你現在脫個精光在我麵前跳上一段,我都會認為那是一出低劣的想要置我於死地的美人計!”
女人不可置信盯著陸天明。
看得出來她無法理解陸天明為何會說出這些話。
“本姑娘有病啊?單槍匹馬來索你的命?再說了,我何時有過色誘你這麼低劣的想法?”
女人又氣又羞,雙頰嬌紅欲滴。
“這麼說來,你身上的騷氣,是天生自帶的咯?”陸天明彆有意味的笑了起來。
“我騷你大爺!!”女人怒道。
陸天明不以為意聳了聳肩。
接著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鬨不清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抿著嘴不願回答。
陸天明聳了聳肩翻身上馬“既然不願說,那就對不起了,東西,怕是找不到主人咯。”
說著,他便朝女人身後努了努嘴“邊韜,走!”
女人猛地反應過來。
一回頭,發現那該死的鬥笠男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自己的馬匹旁。
女人抽劍便要去刺邊韜。
可邊韜早有準備,一腳踹在劍身上,借力便躍至馬鞍處。
啪一聲響。
邊韜揚鞭拍馬,快速朝陸天明奔去。
“哎喲!”
由於事發突然,女人出手慌張,竟被邊韜一腳連劍帶人踹在地上。
她爬起來一邊拍著屁股上的泥土,一邊伸指大罵“陸天明,你個小人,本姑娘心軟陪你聊天分散傷口上的疼痛,你倒好,全身上下八百個心眼子,編排我不說,還搶我的馬,你是個人嗎?”
回應她的隻有疾馳的馬蹄聲以及漸行漸遠的背影。
女人氣得直跺腳。
“陸天明,你聽好了,本姑娘叫秦雅雯,你要是不把馬還回來,我非把你的鳥放生了不可!”
“架!”
陸天明響亮的聲音在草原上回蕩。
女人苦著臉,不多會就急得哭了出來。
特勒是寒石鎮雜貨店的老板。
他家的雜貨,與彆人有所不同。
不賣柴米油鹽,淨賣些二手的衣物,首飾之類的。
客人們甚至能在特勒的店裡買到楚國流行的款式。
每半個月,特勒都會出去三兩天時間。
等他再回來時,又會帶來各式各樣的二手貨。
鎮上沒有人知道特勒從哪裡進貨。
他們隻知道雜貨店那個看著人畜無害的老板,價格公道,為人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