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廊道,便來到了擺放靈牌的內殿。
與想象中完全不同。
內殿中竟然毫無供奉死人的陰森之感。
相反讓人覺著有一種舒適的溫暖。
陸天明甚至覺得,待在此處,比待在十裡鎮的春天裡還要舒服。
不過,那個由死人怨氣孕育出來的邪物,卻出現了彆樣的反應。
從跨入內殿的第一步開始。
那邪物便從呆呆傻傻的狀態清醒過來。
同時身體出現不受控製的抖動,仿佛見到了多麼恐怖的東西一般。
陸天明見狀,忍不住問道“陛下,先靈殿有什麼玄妙之處嗎?似乎對陰物有很好的壓製作用?”
趙歌韻望著中心位置擺放靈牌的神龕。
麵上露出一絲驕傲之色。
“天璃城乃後燕的龍興之地,整個後燕的氣運都在此處,而承載這份氣運的帝王,全部都在殿內,你說陰物為什麼會怕?”
陸天明聞言。
突然想起第一次同鄒弈來到先靈殿時。
後者無論如何都不敢邁入一步。
現在看來,還真是情有可原。
他再回頭望一眼那個叫明月的邪物。
發現後者已經跑到角落裡,抱著頭瑟瑟發抖。
看來,都不用趙歌韻如何動作,這家夥便再翻不起風浪。
“這殿內彙集了幾百年的帝王之氣,陸天明,要不你彆寫信了,老老實實跟朕一起在此處修煉得了。”趙歌韻突然提議道。
“雙修?”陸天明脫口而出。
“為什麼你說出這個詞時,朕的腦海裡會出現一些不易觀摩的畫麵?”趙歌韻眯眼道。
陸天明訕訕搓著手,沒敢正麵回答。
而是將話題轉回去“陛下,能陪您一起修行,自然是草民的福分,可是草民的好友們生死未卜,所以”
趙歌韻不等陸天明說完。
擺手不快道“行了,你也彆解釋太多,朕隻是提個建議而已,既然你不識好歹,就當朕沒說過剛才的話。”
話音剛落。
殿內便響起尖銳的鏈條聲。
陸天明猛地探頭看去。
就見頗為陰暗的角落裡。
竟然傳來一抹滲人的白。
等完全看清那抹白是什麼後。
陸天明不禁怔住。
居然有活人的皮膚能白到如同開水燙過的豬皮那般。
還不止如此。
那人裸著上身,瘦到肋骨線條清晰可見。
而且臉上的皮膚有一道道裂紋,裂口處的皮肉,僅僅有一絲血色而已。
“喲,小賤人,你這是耐不住寂寞了?上哪找了個麵首?”
那人剛一出現在燭光下,目光便落在了陸天明的臉上。
望著那滿眼都是戲謔的男人,加上對方的口吻。
陸天明忍不住便猜測道“你就是趙天涯?”
趙天涯眉頭一挑,怒道“你個婢女生的,老子能當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了,你怎麼敢直呼老子的大名?”
能夠破釜沉舟發動天璃城之戰的人。
一定是個瘋狂的人。
可陸天明萬萬沒想到。
這個瘋狂的人,竟然真的跟瘋子一樣,身上壓根看不見半點帝王之氣,反倒是更接近潑皮無賴。
見那趙天涯四肢被鐵鏈鎖著。
陸天明猛地拍打腰上尺劍。
然後指著趙天涯,不快道“老匹夫,你一個亡國之君有什麼好囂張的?有本事你過來,咱倆練練!”
那趙天涯氣得手舞足蹈。
鐵鏈子被他繃得叮當作響。
“小賤人,你看看你養的狗奴才,欺負你趙家人,你也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