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回大楚,想來是要搬救兵,可據本官所知,你似乎有一個朋友被囚禁在北長城內,若是讓巡夜人知道你還活著,你那位朋友怕是凶多吉少?”
做為樞密院乃至烏彌國的高官。
畢力格顯然看過了陸天明故意放在老瘸子身上的兩封信。
“這倒不必大人替晚輩擔心,隻要是人能混進去的地方,區區一封信又怎麼可能過不去?隻要晚輩給的夠多,送信之人自然會變成啞巴。”
陸天明站得有些累了。
抬腳把蘇迪亞的一條腿往後勾。
接著將殘腿的腳麵墊在了對方的腳背上。
院門外畢力格見狀,氣得嘴角微微抽動。
可對方稍一發力便能弄死蘇迪亞。
所以他選擇隱忍。
“遠水救不了近火,你的幫手再厲害,恐怕今夜也無法來到這碎石郡。”畢力格冷聲道。
“所以晚輩才要準備第二封信。”陸天明從容道。
“這第二封信,不是更離譜?旭日乾殿下秘密發放的緝拿令,可是重金懸賞你的人頭。”畢力格不解道。
“旭日乾殿下曾要求晚輩做他的國師,那時他剛坐穩儲君位置,想來是意氣風發隨口一句戲言而已,但是第一道江湖令,想必大人也有所耳聞,我猜測,你們的儲君殿下,似乎忘不了彼時彼刻的人和事。”
“所以,你想要給旭日乾殿下當狗?”
“隻要能活下去,當狗有何不可?”
聽聞此言。
畢力格露出吃驚之色。
“他們說你堅韌不拔,是一位不懂得趨炎附勢的俠客?”
“比起他人說,晚輩更願意相信目之所見。”陸天明平靜道。
一句話,噎得畢力格不知該怎麼接。
人在廟堂,畢力格見識過各式各樣溜須拍馬的官員。
他本人很討厭這樣的人。
他認為自己理所應當應該討厭陸天明。
可不知怎麼的。
此時此刻,他卻覺得陸天明這種攀龍附鳳的行為,非常之合理。
合理到讓他自己都覺得棘手。
何況他認為那第二封信,以陸天明的心計,恐怕不隻是一封簡簡單單的投誠信。
估摸著信裡還會把巫娜公主的遭遇添油加醋的描述下來。
落魄公主的遭遇雖說沒人關心。
但若是有證據指明是誰做的。
那台麵下的東西一旦上了台麵,絕對會多出沒必要的麻煩。
屆時就算紮蘭努德家族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恐怕都難以堵住彆有用心之人的嘴。
當然。
畢力格僅僅隻是怕麻煩而已,要說被嚇到還不至於。
於是,他很想了解麻煩到了哪一步。
“信,你都寄出去了?”畢力格眯眼道。
說話的同時,他負在背後的雙手突然耷拉下來。
陸天明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他搖了搖頭“如果寄出去了,豈不失去了與大人繼續談下去的資格?”
“哈哈哈哈!”畢力格再次將手背了起來,“陸天明,難怪旭日乾殿下對你念念不忘,聰明人做事,當真讓人順心。”
陸天明抬手擦了擦淌到鬢發上的汗水“如果明天早上晚輩還活著,這兩封信,自然就沒有寄出去的必要了。”
“好,很好!”
說著,畢力格便開始來回踱步。
不知是在考慮談下去的條件,還是因為其他什麼。
那腳步聲落在陸天明的耳裡,頗有節奏感。
須臾過後。
畢力格停了下來,他笑望著陸天明“巫娜的事,本官可以做主,隻要你不傷害蘇迪亞,任何人都彆想動巫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