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小姐”這三個字的時候。
那雙雪白的小腳立馬便沒了動靜。
“二二寶?”
李寒雪顫抖的聲音穿過沙霧。
興許是因為激動的原因,聲調變得有些奇怪,可是同樣動聽。
陸天明同樣心情澎湃。
大小姐是他親自給李寒雪起的外號。
他曾多次想象過在她麵前叫出這三個字的場景。
可等真正身處於此種場景中的時候,竟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誒,我在!”
陸天明輕輕應了一聲。
然後便快速順著柱子往前鑽去。
滿臉都是泥土的李寒雪,遠不如初見時那麼美麗,甚至可以說是狼狽。
但陸天明卻感覺那煩人的李殘生,此刻怎麼看怎麼順眼。
他張了張嘴,沒想到因為太過興奮岔了氣,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李寒雪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她愣愣望著陸天明,嘴唇哆嗦得厲害。
那本該如清泉的雙眸,更是早已泛紅。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時間仿佛在這一瞬突然間流動了十數載。
“你你真的是二寶嗎?”李寒雪終於鼓足了勇氣。
很難想象有一天會用如履薄冰來形容一個人的聲音。
可這就是陸天明此時內心的感受。
此時此刻,他覺得‘二寶’這倆字,是真特娘的順耳。
“我要不是陸二寶的話,又怎麼會做出這種傻事?”
陸天明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周圍烏彌士兵淒慘的嘶喊聲,根本就影響不了他會心的喜悅。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
李寒雪臉上肌肉突然攪在一起,露出醜得不能再醜的哭相。
“你你我”
她開始語無倫次,根本就沒有想好自己要說什麼。
陸天明快速在李寒雪身上掃過。
然後俯下身,認真給對方解起繩索來。
“你先彆激動,有什麼想說的,等安全了再談。”
其實陸天明伸出的手也在哆嗦。
隻不過做為男人,這種情況下不得不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李寒雪乖巧的“嗯”了一聲後。
便紅著眼打量起陸天明來。
她就像那第一次出了王府大院的小女孩,看什麼都覺著稀奇。
陸天明被看得渾身如針紮一般,但隻能強裝鎮定。
很快。
他便將李寒雪手腕上的繩索全部解開。
由於被捆綁的時間太長。
加上剛才李寒雪奮力掙紮想要脫身。
其手腕處已經被勒出了血水。
陸天明隨手摸出從趙歌韻那裡薅來的膏藥。
小心翼翼給李寒雪塗抹起來。
“這藥珍貴的緊,你彆浪費了,一點小傷沒幾天就能好的。”李寒雪心疼道。
“藥不就是拿來用的?而且就咱倆這關係,用在你身上怎麼能算是浪費呢?”
陸天明握著那柔弱無骨的小手,下藥量一點都不含糊。
李寒雪聞言紅了臉。
一動都不敢動的她隨即支吾道“咱倆咱倆什麼關係啊?”
陸天明歪著頭,稍作思考後笑道“病友。”
“病友?”李寒雪張大了嘴。
陸天明一本正經道“你我都是傻子,那肯定是病友啊。”
兩人燈下黑相互為了對方出生入死。
說是傻子沒有任何不妥。
李寒雪當即便露出了笑容。
替李寒雪包紮好後。
陸天明小心摟住李寒雪的腰,將後者扶了起來。
“等安全以後,我熬幾副百草順氣散,基本上就沒什麼大礙了,不用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