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著急嗎?要是不急的話,容老朽替大統領喂下這幾粒丹藥?”
老人抬起手掌,上麵有數枚黃豆大小的丹藥。
陸天明左右看看,搬了條椅子抵著大門。
然後坐下休息。
其實他沒有消耗太多體力,對老頭子也沒有太大興趣。
做了個請的動作後,便安靜看著老頭的一舉一動。
“想不到你這麼好說話。”
老頭淺淺一笑,拿著丹藥準備給林笑生服下。
“不要誤會,我隻是覺著林笑生的慘叫,聽著令人舒適而已,很可能以後就沒機會了,所以想要多在這裡待一會兒。”陸天明平靜道。
老頭手一僵,回頭望著陸天明“你還真是”
“懂得享受?”陸天明打斷道。
老頭眼皮子抖動,隨即無奈笑道“站在你的角度,多少可以理解。”
稍作停頓,他又道“對了,今天不管誰死,都應該留有姓名,老朽姓童名真,若是一會技不如人死在少俠手上,還望日後少俠的故事裡,能有老朽的一席之地。”
“卻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你這名字倒是特彆,是形容孩子的那個童真?”陸天明奇道。
老頭掰開林笑生的嘴,塞了一粒丹藥進去。
後者頓時疼得直哼哼。
老頭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停下來讓林笑生緩緩。
繼續喂了些水後,他才回道“可不就是那個童真嗎,要不然也不能落到今天這樣的局麵。”
“你這名字還真是挺童真呢”陸天明感歎道。
老頭笑了笑,自顧說道“可能是名字起得不好吧,才會被林大統領三言兩語迷了心竅。”
陸天明平靜享受著林笑生的慘叫。
“以您的實力,若一心為林笑生賣命,那肯定是要做一些特彆棘手的事情。”
老頭沉默。
良久後才塞下第二顆丹藥。
“當時翟大人有個未過門的妻子,在得知林笑生有謀反之心後,翟大人便讓這未嫁娘帶信去京城。”
“這封信肯定是沒帶到了。”陸天明猜測道。
老頭點了點頭“人是老朽去追的,奈何這小娘子跟翟厚一樣,骨頭比尋常人都要硬,我打斷了她兩條腿,她硬挺著沒有把信交出來。”
“信在她身上,你搜身不就行了,何必折磨她?”陸天明蹙眉道。
老頭歎了口氣“就是搜不出來,老朽才動手的。”
嚴刑拷打這種事情,陸天明曾經也做過。
但落到一個女人身上,那畫麵想想還是有些殘忍。
停頓片刻。
老頭又道“最後她沒挺住,小半柱香時間就沒了動靜,那封信,最後還是從她胃裡翻出來的,信用油紙包包著,另一邊係著繩,掛在她的臼齒上,我把她的胃翻開時,裡麵已經被折騰得慘不忍睹,就那種狀態,即便我不追,恐怕她也撐不到京城。”
“可她終歸還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陸天明寒著臉,一手緩緩搭在了劍柄上。
“可不是嗎,”老頭並無任何愧疚之色,“但行謀逆之事,心軟不得,彆說是個女人,就算是個孩子,那也得死。”
見慣了生死的陸天明調整著呼吸。
權力地位越高的人,做事情往往越殘忍。
他雖然心裡感到不適,卻也並沒有跟老頭爭辯對錯的想法。
忽然間。
躺在床上的林笑生突然嘎嘎笑了起來。
那笑聲像鴨子一般滑稽。
陸天明聽在耳裡,卻滿是嘲諷之意。
可是他仍然沒有出手。
因為他很清楚,林笑生不過是在強行找回麵子而已,這樣放肆的笑,一定會迎來更多痛苦。
果不其然,笑沒兩下,林笑生又開始哼唧起來。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能像其他人那樣回頭了吧?”
老頭一邊說,一邊將最後一枚丹藥塞進了林笑生的嘴裡。
三枚丹藥下肚,林笑生的呻吟聲這才緩了不少。
陸天明見不得林笑生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