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應該是第一次殺人。
牛夫人倒地以後,她心裡屏著的那口氣突然泄掉。
然後整個人就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陸天明伸手去取劍。
女人受驚般猛的抬手將劍對準了陸天明。
“是我,彆緊張。”陸天明輕聲道。
女人終是回過神,鬆開尺劍後撲到桌邊咕嚕咕嚕灌了幾口茶水。
“公子,你說話可算話?”女人恐懼道。
陸天明點頭“你做了自己該做的,剩下的交給我。”
說著,陸天明自戒指裡掏出一包藥粉,開始往周圍的屍體上撒。
酥香院內還有其他人,陸天明卻一點都不在乎。
他一邊處理屍體,一邊同女人攀談起來。
“或許,我們該重新認識一下?”陸天明輕聲道。
女人沉吟片刻,最終下定了決心。
“我原名謝柳一,涼北人士,十二歲那年跟隨一位姓丁的高官來到了涼北,這位高官具體是誰我就不說了,畢竟做了太多孽,老天爺已經把他收了。”
可能是太久沒有用謝柳一這個名字的原因,女人述說這些往事的時候,平靜得像是在說彆人。
“年少的我什麼都不懂,以為這個世界就該是美好的,初到京城的兩三年也確實過得不錯,丁姓高官對我不錯,許我一世衣食無憂的同時,也還算把我當一個人來看待。
那時候我被他安排在一處奢華的獨門小院內,他在的時候,我們就如同夫妻一般恩愛,他不在的時候,我便拿著他給的銀子,出去走走逛逛。
直到某一天,有個婦人突然出現,並當著他的麵,讓人把我從床上拖下來,打了整整一夜,期間他沒有為我說一句話,一直在跟那個婦人道歉。
我的命運,也是自那一天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說到這裡,謝柳一仿佛才進入角色,聲音微微顫抖起來。
茶水壓不住情緒,隻有酒可以。
謝柳一把陸天明點的那壺薔薇露完全灌下以後,才鼓起了足夠多的勇氣。
“不知是婦人的報複,還是姓丁的放開了天性,等我傷好以後,他便帶著我堂而皇之的遊走在各式各樣的場合。
這麼做,並不是要告訴彆人,他養了一隻美麗又年輕的金絲雀,而是為了折磨我,讓那些我從未見過的人來折磨我。
如此這般又過了兩三年,那婦人突然死了,我還以為終於熬到了頭,哪知姓丁的給婦人辦完喪事以後,竟然把我帶到了酥香院,然後賣給了一個更加變態的高官,郭淵博。”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畫麵。
提到郭淵博三個字的時候,謝柳一整個身體情不自禁的抖了起來。
“如果姓丁的是畜生的話,那麼郭淵博就是畜生中的畜生,他在我身上做的事情,簡直豬狗不如”
謝柳一的情緒有些失控,聲調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幾分。
陸天明看見她眼眶紅得像流血了一般。
便打斷道“沒必要什麼都回憶,我也不是什麼都願意聽。”
謝柳一沉默好一會才控製住情緒。
隨即述說起陸天明最好奇的那段往事。
“在酥香院待了幾年以後,靠著姣好的長相和傷痕累累的身體,紅玉這個名字,漸漸有了一席之地,我也總算能過上了一段雖然墮落卻還算寧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