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看不見人的樣貌。
隻能從其身上的物件來推測其身份。
如果那把好劍是一把名劍,那麼就能很容易推測出其主人是誰。
陸天明說完便認真盯著孔寒竹的雙眸。
他很想從對方的嘴裡得到否定的答案。
然而隻見孔寒竹認真點頭。
“千真萬確的青鬆劍,整個楚國南部,或者說整座天下,您還見過這樣鋒利的第二把劍嗎?”
陸天明聞言沉默。
他去過很多地方。
跟各種用劍的高手較量過。
也確實如孔寒竹所說。
他確實沒有見過第二把這樣的劍。
哪怕是他腰上如今彆著的尺劍,也達不到鏡子中古樸長劍滴血不染的效果。
興許殺一兩個人的時候可以。
但要像道長那般殺了數百人後,還無需振劍甩血,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
而青鬆劍的主人隻有一個。
那就是曆代青鬆觀的掌門人。
彼時的青鬆觀掌門人,正是青鬆真人無疑。
思索中。
鏡子中的道長又動了。
他來到了一處修建精美的小宅之前。
有一個相貌雖然平凡,但給人感覺卻異常偉岸的男人站在門前。
他並不高大,之所以讓人覺著偉岸。
主要是因為其用身體擋住的門框後麵,有一個女人正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坐在那裡。
女人的容貌同樣沒有多驚豔。
相比於男人眼眸中的堅定。
女人的眼神則要慌張得多。
她的雙手緊緊摟著嬰兒。
興許是過分用力的原因,外麵包裹著嬰兒的小襖,肉眼可見出現了變形。
男人用的是一把直刀。
刀身不長。
但他橫刀護住小宅時的倔強,仿佛將那把刀變成了堅不可摧的城牆。
陸天明默默看著鏡子中的畫麵。
他以為會有一場結局注定但卻精彩絕倫的戰鬥。
然而結局注定,卻並不精彩。
隻見,鏡子中的男人突然開口說起了什麼。
鏡子外麵孔寒竹的聲音也一並響起。
"孔某想以自己的性命,換妻兒的性命,不知青"
孔寒竹的聲音,完全與鏡子中男人的嘴型吻合。
然而話沒說完。
一道劍氣便從那古樸長劍上激射而出。
劍氣看上去並沒有多麼凝實。
就像是在湖麵吹起漣漪的一道輕風。
可是其中蘊含的能量卻無比強大。
男人手裡那把一看也是名刀的利器,斷了。
男人的頭顱,緊接著也斷了。
男人身後的女人也未能幸免。
一劍兩命。
嬰兒從女人懷裡滑落的時候。
從男人和女人斷頸處冒出的熱血。
正好灑在裹著嬰兒的小襖上。
“孩子應該在哭吧?”
陸天明不禁脫口而出。
話剛說完。
他當真聽見了哭聲。
於是他轉頭看去。
就見坐在床沿處的孔寒竹,正在掩麵哭泣。
男人和女人是誰,已無需猜測。
那個嬰兒是誰,答案也很明顯。
可以想象,待嬰兒長大成人。
眼前再次浮現當年的畫麵時。
無論她多大年紀,一定也會哭吧?
伴隨著孔寒竹的哭聲。
鏡子中的道人已踏步來到了小宅門口。
道人立在嬰兒跟前。
舉著手裡的劍陷入了猶豫。
陸天明還以為是那握著青鬆劍的道人良心發現。
哪知發現是發現了。
隻不過是發現了身後跟隨的留影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