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剛落入小樹林中。
就看見青衣道人被固定在一張椅子上。
她的雙臂被繩子綁在扶手處,有一隻手就像尚傑說的那樣,失去了五指。
雙腳則是被兩根碩長的釘子,直接穿透釘在地上。
最慘的是她那張臉。
那張原本還算好看的臉,布滿了數不清的口子。
應該是被人用什麼細條的東西抽打所致。
有一條口子正好開在左眼下眼皮位置。
導致其左眼球下半部分更多的暴露在外。
乍一看就像被人摳出來了些許那般。
而青衣道人的旁邊。
此刻有個男人正在那裡陰森笑著。
此人異常消瘦,兩隻眼睛鼓鼓的。
麵頰更是隻有一層薄薄的皮包著。
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相當詭異。
就像,一具活著的乾屍。
可能是為了方便自己折磨青衣道人。
他在身後立了一把巨大的油紙傘。
這也讓肆虐的暴雨無法淋到青衣道人。
嘩啦一聲。
陸天明像一顆石頭般落在了積水中,水花濺得到處都是。
他先是蹙眉望了望青衣道人。
後者似乎有些神誌不清,看向陸天明的眼神,顯得格外呆滯。
隨即,陸天明又看向那負手站著的瘦削男子。
然後寒聲問道“你就是青崖?”
瘦削男子聞言咧嘴笑了起來。
“你同青一子是好朋友,按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叔才對。”
說著,他也開始上下打量起陸天明來。
陸天明對這樣的歪理不屑一顧。
確定男人就是青崖以後。
他又把目光移到了青衣道人身上。
“青衣前輩,能聽到我說話嗎?”
青衣道人毫無反應,那雙呆滯的眸子,甚至動都未曾動一下。
“彆浪費力氣了,她已經被我打傻了,以後能不能說話都是問題呢。”
青崖說完,隨即一拍腦袋。
“不對,她沒有以後了,等你一死,我就親手把她的腦袋割下來!”
陸天明輕輕歎了一口氣。
青衣道人應該是被折磨得太慘的原因。
內心進入了一種自我保護狀態。
而且現在她這副模樣,即便從自我保護中蘇醒過來,恐怕也難以恢複正常。
“你真的不是個男人。”陸天明忍不住說道。
青崖沒所謂的聳肩。
“我連人都不想做了,是不是男人又如何?倒是你,學那青一子一身正氣滿腔熱血,換來了什麼?又能得到什麼?”
陸天明搖了搖頭“有些事情,無需管結果如何,做了就有意義。”
青崖聞言放聲狂笑。
“你身上的倔強,倒是跟青一子一模一樣,難怪能跟他成為朋友。”
聽得出來。
他對陸天明和青一子這樣的人,骨子裡就看不起。
然而倔強的人,從來都不在乎彆人看不看得起自己。
掃視一圈小樹林,沒有發現其他人後。
陸天明冷靜問道“尚傑呢?”
他自進入小樹林後便未曾挪動一步。
可見其心中隻在意那個躲在暗處放冷箭的家夥。
換句話說,陸天明根本就瞧不上正前方病懨懨的青崖。
青崖當然也感受到了這一點。
於是他突然抬手,握著一根三四寸長的細柳條,狠狠朝青衣道人的臉上抽去。
小小一截柳條,恐怕連小孩子都傷不到。
可青崖到底是曾經站在這座天下頂端的修行者。
他這一柳條下去。
青衣道人臉上立馬血肉翻飛。
淒厲的慘叫再次響起。
幾乎蓋過了周圍的雨聲。
“尚傑在哪裡我不知道,我隻曉得如果你繼續一動不動的站著,那麼就隻能眼睜睜看著我折磨這個賤人!”
興許是因為陸天明的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