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客棧?”陸天明奇道。
“酒肆掌櫃說,那老頭聽口音應該是楚西來的,而且還要選大一點的鋪子,聽上去還挺有錢。”賈小雲補充道。
“想來是楚西來的大戶了,可是如今京城的情況,外地人想要進來做生意,光有錢可能不行。”陸天明分析道。
莊玄剛處理完賈小雲的傷口。
給後者披上衣服後。
他解釋道“隻要有錢,就能找到關係,隻要有關係,彆說在京城開鋪子了,就算是殺人放火,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陸天明聞言麵上一驚“莊兄,這可不是公門中人該說的話”
莊玄沒所謂的攤了攤手“這裡又沒有外人,說就說了,怕甚?”
理也確實是這麼個理。
但陸天明仍舊毫無頭緒。
那老頭到底是因為要幫自己,而特意進入酒肆。
還是說去酒肆詢問鋪子的事情,而無意中幫了自己?
這老頭,又到底是不是上次莊玄遇到的那個高手?
要弄清楚其中緣由,怕是隻有找到老頭本人才鬨得清楚。
這件事隻能以後再說。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把青崖的嘴撬開,還原當年孔家滅門的真相。
但不能急在一時。
那青崖被斷了一臂,加之本身就有內傷,現在窮追猛打,不見得合適。
所以陸天明打算先把這一屋子人的傷養個七七八八再說。
今晚,他決定就住在這裡。
如今雙手不好使,若回去挨著李寒雪,毫無主動權可言,沒準還會導致傷上加傷,索性不如在這裡眼不見不生邪念。
當然,為了保護自身和青衣道人的安全。
陸天明請莊玄把青崖綁在了床上。
並讓十七在一旁站崗。
一夜無事睡到天亮。
陸天明睜眼坐將起來。
就見青衣道人正惡狠狠的瞪著另一邊的青崖。
陸天明站起來想要過去跟青衣道人說上幾句。
哪知剛弄出點動靜。
後者便破口大罵。
“青崖,你這個雜碎,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多少孽,這輩子才會遇到你這麼個畜生!”
青衣道人的情緒異常激動。
她那被斬斷五指的右臂,昨天已經被青崖給砍斷。
現在正伸著左手,躺在床上以一個非常彆扭的姿勢指著對麵的青崖。
看得出來,她已經醞釀了很久,一直等到陸天明醒來,才爆發出來。
那邊青崖壓根沒有接話。
萬念俱灰的他,死豬一般盯著屋頂,管你倒多少開水,反正他是不怕燙。
陸天明擔心本就被折磨得沒個人樣的青衣道人,因為情緒激動而生出其他問題。
於是急忙小跑過去勸道“青衣前輩,穩住,先養好身體,你放心,他落在我的手裡,不會好過的。”
興許是很久沒有感受過他人的關懷。
簡簡單單一句話。
竟讓青衣道人的情緒瞬間崩潰。
她突然嚎啕大哭。
然後嗚咽道“陸陸少俠,我心口實在是痛得緊,不罵出來,可能要憋死了”
陸天明輕聲歎氣。
雖然無法與對方共情。
但那種溢於言表的痛苦,很容易便會被感染。
所以他沒有再勸。
等了不多會。
莊玄帶著張禦醫推門而入。
首當其衝,當然是要先給陸天明做一番檢查。
情況不好不壞。
右手可以自愈。
左手則需要花點力氣和時間。
張禦醫無法做到肉白骨。